到灞州后这一趟走镖就算是结束了,谢徽禛付了尾款,之后便与镖队分道扬镳。
他们在灞州府里待了几日,基本都在那个集市上转悠,买了些看得上眼的小东西,但没下过大笔的订单,也有人因瞧见他们是由崇原镖局护送来的,来打听他们做的什么买卖,但谢徽禛没给人套近乎的机会。
他的那些手下则悄无声息地出城,分成几路去这灞州治下的各处地方,搜找那凭空消失的了铁矿。
仍是一无所获。
傍晚之时,又一队人从外头回来,禀报来的消息与前几日一样,未有所得。谢徽禛免不得有些失望,语气也更严厉了几分:“那便继续去找,别说这些没用的。”
萧砚宁自院子里进屋来,一走进门就听到谢徽禛拔高的声音,他看一眼那些低头挨训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几人领命退了下去,萧砚宁亲手倒了杯茶,递到谢徽禛面前:“少爷别动怒了,这事本也急不来。”
其实之前谢徽禛的心态一直很平稳,到了灞州这里才变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萧砚宁看在眼中,心知这事长久以来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没个结果,即使面上不说,想必是耿耿于怀的。
谢徽禛接过茶喝了,神色已恢复如常,“嗯”了一声。
再又问萧砚宁:“我方才动怒了吗?”
萧砚宁看着他:“没有吗?”
谢徽禛轻咳一声,解释道:“不是与你动怒。”
那些人毕竟名义上是萧砚宁的下属,真要责罚他们,萧砚宁这个统领也难辞其咎,谢徽禛怕他不好想,特地解释了一句。
萧砚宁道:“少爷便是与我动怒也是应该的,出来这么久,我也没帮上少爷什么。”
谢徽禛:“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萧砚宁点点头,问他:“后面少爷打算怎么办?一直在这灞州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时日长了,怕会惹人怀疑。”
谢徽禛一拧眉,道:“明日去那杨镖头说的黑水县看看吧,左右无事。”
之后便不再说这些,他问萧砚宁:“你方才在外头做什么了?”
萧砚宁解释道:“去客栈掌柜的那里订了些酒菜,一会儿会送来,少爷晌午便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东西,晚膳得多用一些。”
谢徽禛顿时笑了:“你怎还把德善的活给抢了?”
萧砚宁:“……少爷说笑了。”
谢徽禛招手将人叫到跟前:“因为看我中午胃口不好,所以特地去给我叫了喜欢的酒菜?”
萧砚宁问他:“少爷愿意晚膳多用一些吗?”
“行啊,越来越会说话做事了啊,”谢徽禛笑道,“我给你这个面子便是。”
萧砚宁点头,谢徽禛肯吃饭就好。
因着这个,之后谢徽禛心情一直很好,饭也吃了两大碗。
夜里早早便歇下了,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出发,谢徽禛只带了萧砚宁和少数几个侍卫,骑马去往黑水县。黑水县虽在灞州治下,却是离灞州府最远的一个县城,清早从灞州出发,骑快马也得晌午之时才到。
到地方后谢徽禛先吩咐人找客栈,这县里最好的客栈就在杨镖头说的那个市场旁,没有单独的院落,他们要了几间上房。
“这个市场似乎不如杨镖头说的那般热闹。”谢徽禛站在客栈二楼窗边朝外看,顺嘴说道,不过他们本也不是来做买卖的,倒也无妨。
萧砚宁仔细看了一阵,道:“听说这附近的村庄都遭了大旱,应是受影响了。”
这条街的街尾便是这座县城的城门,谢徽禛朝城门那头的方向瞧了瞧,见到有不少提着祭品的人出城,心下疑惑,派了人出去打听。
很快便有手下来回报,说这县城外头有一座土地庙,当地人十分信奉,这是出城去拜祭土地神,求旱灾早些过去的。
“此次旱灾当属十年不遇,听说城外的地皮已经干得龟裂了,连当年被江水淹了的村庄残迹都重新露了出来。”
萧砚宁闻言多问了一句:“这里的村子被江水淹过吗?什么时候?”
“十年前,江洪冲垮了这附近的一段堤坝,淹了七八个村子。”侍卫道。
谢徽禛一挑眉:“十年前?”
十年前,正是谢朝泠派人来这边查那铁矿之时。
事情有些巧合,由不得他们不注意,谢徽禛当即道:“先吃些东西,一会儿我们也出城去看看。”
几个侍卫继续出去打探消息,很快将当年的情况问了个七七八八,当时连夜暴雨,江洪猛涨,某个夜里临近这黑水县的一段刚修成不久的堤坝突然被冲垮了,洪水倒灌进来,一夜之间淹了七八个村落,死伤无数。
“刘巡抚当时是这灞州府的一个地方官,因这决堤之事,灞州当时的知府和这黑水县的知县都被陛下处置了,刘巡抚顶了知府的位置,之后才一路扶摇直上,但是卑职等打听来的情况,说当时负责监工修缮那段堤坝的人,其实是刘巡抚,只因他不是主官,才托关系逃脱了责罚。”
萧砚宁疑惑问谢徽禛:“修缮堤坝不是由工部负责吗?为何会是当地的地方官监工?”
谢徽禛解释道:“堤坝修缮之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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