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下水道,围绕在身边窃窃私语的声音。
混合着老鼠吱吱喳喳的声音,和空气里古怪的腐臭气息。
蜷躺在冰凉生锈的笼底的少女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吟声,覆盖着她身的发静静的散铺着,有着与周边这脏乱环境截然不同的明丽发色,像是一滩在她身下的明润鲜艳的血液,随着缓缓前进的笼车,从笼隙中落下一缕,安静的轻轻摇晃着。
护送着笼车的两个魁梧男子,肌肉狰狞油光,脸上戴着铁套似的面罩。
在到达某个交接点的时候,一路震颤摇晃不停的笼车终于停了下来,迎上来的男性矮胖而形容猥琐,与两名男子私语了几句便一脸庆幸的露出了得意忘形的蠢脸。
短短的手指掏出怀中的手帕,拭去了油腻额头上因为慌张而渗出的汗水。
一边絮絮叨叨的辱骂着那些阻碍他的自卫军,一边挑剔的向笼中看去,“这次的货色.........”
老鼠般的眼珠在那瞬间凝住了。
红发的铺陈下,少女的肤色雪白而无瑕疵,微微蜷起的姿势也无碍于显出她纤细修长的四肢,仿佛是沉睡着的豹一般,有着蕴含力量的优美,足底却偏偏像是从未着地般的柔软白润。
男人的神色在怔愣过后,不由变得贪婪而喜悦起来,“欸,好好,这次的类型很少见啊哈哈哈。”上头的客户已经厌烦了秀气脆弱的贵族少女,也玩腻了农家少女丰润棕褐的身躯。
他伸出手去,扒开掩盖了大半少女面容的红发。
纤细突出的锁骨,白润美丽的脖颈。
往上是,白皙小巧的下巴,殷红柔亮的唇弧.........
矮胖男人的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最后骤然映入眼中的是深红透彻的眼眸。
男人的呼吸一滞,如同他在城主视若珍宝的手杖上看到的那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凄艳的折射着烛光。
猛的睁开时,泛着无机质的,冷酷的美丽,如同利刃一般。
这是他人生中最后看见的美景。
他的手断了,只是转瞬之间,便被自手腕切断,鲜血淋漓的溅了出来,在疼痛还未传达到大脑的时候,然后是他的左臂,自肩而下,被像豆腐一样的切断,露出了下面鲜红与脂肪漫溢的切面。
矮胖男人在那时才露出了慌张恐惧的神色,什么淫念都甩到脑后去了,他一边招呼着两个护卫,一边拼命的后退着,然而失去双臂使他难以掌握平衡,在他即将后跌的下一秒。
他只看见扑向站起来的红发少女的那两个男人的身躯一滞,两颗头颅飞了起来,然后便抽搐着倒了下去。
那个面容绮丽的美丽少女,侧脸淡淡的溅上了一点鲜血,在被切断的笼柱后,她微微俯身,毫无一丝人性的红瞳折射着美丽的光芒,像是狩猎的豹子,时间在那一瞬流转的很慢,少女的动作优雅而锐利,五指成爪,向他腰腹抓来。
他飞了起来,然而他的下半身依旧坐在地上,如同被巨刃斩断般利落干脆,像是一杯盛着鲜红的内脏的酒杯。
“咚”,他的上半身落到了肮脏的水渠里,然后眼睛慢慢失去了神采。
昏暗的光线中,纤细的红发少女静静的站着,右手的白皙指尖一片凄红,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上。
地板被尸体下慢慢渗开的血液染红,墙壁上四溅着红色,顺着缝隙流入水渠的鲜血和污水混合到了一起。
她没有在肮脏的环境里进食的癖好。
少女无趣的垂下睫毛,从那个只剩半身的胖子的裤兜里取出还未被鲜血染红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然后打开下水道的铁门,从这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