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兰绮送到家之后,兰绮站在楼下和顾彬阳告别,再次道谢:“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肯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姜蔚。”
顾彬阳摘下了眼镜,低头轻轻擦着镜片上的灰,尽量平静道:“我想明白了,就算你是骗子,也有说真话的时候。虽然我很多时候分不清,但这种事情,如果我不选择相信,而它恰巧又是真的,我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兰绮的眼睛又变得灰暗起来:“只是这样的理由吗?”
“是。”顾彬阳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刚转过身,手就被兰绮扯住了,他轻轻挣了挣,没挣开,下一秒兰绮就绕到他面前,大胆地勾着他的脖颈吻他。
顾彬阳被迫低下头,先前还能忍耐着不回应,但兰绮悄悄睁开眼的时候,顾彬阳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弦忽然被拨动了。
他忽然记起之前第一次见到兰绮的场景。
那次他去于舒鹤那里找书,正好透过书架的缝隙和兰绮对视了一眼,顾彬阳从未见过那样干净清澈的少年,眼神像是山间的小鹿,充溢着未经世事的懵懂,又那样惹人怜爱,让人和他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惊吓到他。
等兰绮离开之后,顾彬阳就问于舒鹤:“刚才那个男孩子是谁?”
于舒鹤对兰绮很不屑一顾,嗤道:“不重要,一个婊子的儿子,小婊子。”
顾彬阳听到他的脏话,下意识皱眉:“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要这样说他?”
“才见一面就这么护着他,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于舒鹤冷笑道:“我建议你不要对他动心,我说他是小婊子,可一点都没说错。他最喜欢勾引男人,让男人为了他斗得死去活来,自己却在一边看好戏,什么承诺都不给,什么责任都不负。你不会也想变成其中一个吧?那就太可笑了。”
当时顾彬阳并未把于舒鹤的话放在心里,但现在想起来,剔去那些带有偏见的难听话,剩下的几句也确实有一定道理。
也是在心理医生帮顾彬阳疏导的时候,顾彬阳才发现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兰绮牢牢抓在了掌心里。
他为了兰绮争风吃醋,和其他男人斗得死去活来,而兰绮只作壁上观。
可即使顾彬阳心里再清醒,该沦陷的时候,他也没能抵抗住,此刻迎着兰绮示弱的眼神,他只犹豫了几秒钟,就扣住兰绮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们互相舔咬着对方的舌尖,动作太激烈了,甚至连牙齿都会磕到一起,简直比刚谈恋爱的中学生还要青涩。
他们在黄昏里拥吻,夕阳挂在他们的身后,灿然生辉。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被顾彬阳压在床上的时候,兰绮还不确定地问他,而顾彬阳只矜贵地点了点头,又按着他荏弱的肩胛骨,强迫他趴了回去:“别动,我轻一点进去。”
兰绮的臀部红肿得可怜,又麻又痛,但顾彬阳今天却出奇地不体贴,一定要做。
等他硬得像烙铁的东西挤进去一半之后,兰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腿根都疼得不停痉挛,忙求饶道:“别,老公,我真的好疼,不可以继续了,下次再做好不好?”
顾彬阳其实也忍得极辛苦,但兰绮哭得让他无法不在意,用尽了这辈子的自制力,才勉强把东西从那个又湿又热的地方抽出来,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轻轻碰了碰兰绮的脸,然后把手指一根一根收起,转身要去洗手间。
兰绮还以为他想离开,立刻抱住他的腰:“你别走!”
顾彬阳刚想说我不走,兰绮就低头含住了他那个兴致高涨的东西,顾彬阳抓着他的头发想让他退开,可兰绮不管不顾,只想往里吞。
顾彬阳的脸上流露出既痛苦又愉悦的表情,宛若堕入红尘的神明。
他的手按在兰绮的后脑勺上,心里是不想折辱兰绮的,可还是没忍住加了力道,让兰绮把他咽得更深。仗着此时兰绮看不到他,他的眼神就变得肆无忌惮,满是迷醉,这副既不温柔也不克制的模样,留在了渐暗的天色里,没有人看到。
“你那次也是这样给姚钦口的,对吗?”顾彬阳低声说:“技术很熟练。”
兰绮被戳中软肋似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继续下去,只是显而易见地难过起来,凸起的肩胛骨随着呼吸像蝴蝶翅膀似的扇动着,一线玉柱似的脊梁骨,一直到尾椎的地方才没入股缝,只那臀部红肿,实在让人心怜。
片刻后,顾彬阳为自己刚才没忍住的那句话抱歉:“对不起。”
他射在了兰绮嘴里,等兰绮咽下之后,就把他翻了过来,俯身去亲他的臀,湿润的舌头在上面留下蛇行般的水痕,冰凉的,片刻后,那块地方又热起来。
兰绮早就忍不住尖叫出声,捂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