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没看仔细,我现在发现,你长得越来越英俊了。”
蒲筝僵硬的坐直身体,腰背绷的很紧。
他小幅度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贞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那个…”蒲筝警惕的撇清关系,“我是直男。”
“直男怎么了?之前招惹我的那些,都是直男。”hin撩了把自己的头发,一字字轻慢的询问,“我的样子,难道没有女孩子漂亮吗?”
蒲筝连忙摇头,“你很漂亮。”
细软蓬松的金发,湛蓝的眼睛,还有瓷白如珠玉的皮肤。
纵使蒲筝见过无数美女,也必须摸着良心承认。论美貌,还是hin赢了。
hin半真半假的问,“那你害怕什么?跟我的话…你也不吃亏吧。”
当然不吃亏。
即使hin是男性,冲着此等颜值,跟他交往简直血赚。
但交往和‘玩玩’是两个概念。
蒲筝往后缩了缩,努力咽下口水,“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人。”
“噗嗤——”hin被他逗笑了,趴在桌上,肩膀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你真好玩。行了,不逗你了。”
“逗我?”
“不然呢?你觉得我真的会对你下手吗?”
蒲筝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
hin撑起上身,眼睛虚虚一眯,慢吞吞说,“我没有对任何人下过手。”
对此,蒲筝表示听意外,“那学校里都说…”
“那都是他们过来招惹我的。”hin用两根手指,捏起自己的酒杯,漫不经心晃了晃,“主动送上门的,我没有不吃的道理,对吧?”
有那么几秒,蒲筝居然想赞同的附和一声。
他这个逻辑,似乎没什么毛病。
最开始的尴尬劲环过去以后,餐桌上气氛竟然越来越融洽。两个人边吃边聊,话题绕着绕着,总绕不开他们共同的亲人。
蒲筝:“笙笙最近好吗?我半年没见到他了。”
“才过来半年而已,你觉得他可能好吗?”hin嗤笑他的天真,“在那种环境下,不恶化就很好了。”
蒲筝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几秒,改口道,“我是问,他身体好吗?”
“很好。如果他生个小病,哪怕只是普通的感冒,都会有很多人为此失去工作。你觉得,他能不好吗?”hin慢条斯理的用小刀,一点点切开面前的牛排。
他表情专注,眼底带着一点幽微的冰冷,模样有些可怕。
蒲筝却觉得,这样的hin更真实一些,起码他的情绪是自己的。
而不像之前那样,虽然笑得很好看很漂亮,但眼底没有半点被感染的快乐。
认识hin之后,蒲筝断断续续听过他的事情,知道hin童年遭遇。
他虽然生活在富贵的家庭,刚出生,就拥有公爵的位置。实际上,这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仇恨和厌世中。
虽然后来慢慢从那样的情绪走了出来,但那段时光,对性格的影响是终身的。
岁月让hin变成一个扭曲的,喜欢把自己藏起来,用笑容伪装自己的人。
而真实的hin是怎么样的?他渴望着怎么样的感情?
恐怕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hin,”蒲筝放下餐具,抬头叫住他,“你要继续这么下去吗?”
“嗯?”
“我是指,那种来者不拒的生活方式…你明明不喜欢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hin反问。
“我只是…”
“蒲筝小朋友,你很了解我吗?”
蒲筝被问住了。
hin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欣赏蒲筝尴尬的表情。
隔了好一会儿,hin才缓缓说,“没错,我确实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
蒲筝皱了下眉,“有意思吗?”
“人活着,总会重复很多无意义的事。打发时间罢了。”hin扬起脖子,缓缓喝掉杯中的红酒,似乎有些醉了。
他朦朦胧胧看着对面的蒲筝,轻声喃喃,“你为什么是aris的哥哥呢?”
“嗯?”蒲筝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我突然发现,你现在更英俊了。”
蒲筝吓得往后缩了缩,“还来?”
“哈哈哈…”hin愉快的轻笑两声。
之后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hin依旧周转与各个追求者之间。
上次蒲筝来学校以后,他真实性别渐渐被大家知道。
后来的追求者们,很多已经知道hin是男性,却依旧锲而不舍的送上门来,其中还包括几个漂亮的女孩子。
hin依旧是来者不拒的态度,跟他们吃饭逛街,却始终不肯为任何一段感情负责。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爱上任何人。原本或许存在的一点真心,也被消磨殆尽。
跟别人贴的越近,他越能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大概没有爱情。
他没办法爱别人。
倒不是hin天性凉薄,不相信爱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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