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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托我找你。”

昨夜路衡谦送走了程煜,便如约返回酒吧接他,却没见到人,听酒保说是和朋友离开了。路衡谦知道孟南帆朋友很多,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知今天早上,孟南帆的妈妈去了他的住处,同样没能找到人,只碰见那个借住的大学生。可那孩子回她话的时候都支支吾吾地,让她有些担心,便拜托了路衡谦找人。

路衡谦这才一大早地去调了监控,又找酒店的熟人行了个方便,才从前台拿到门卡,撞见了这事。监控录像里陪着孟南帆的人坐着轮椅,路衡谦那时也没能联想到薛枞身上去,哪知孟南帆还真又与他搅合到了一起。

而事实上,沈安这边能顺利找到薛枞,也是赶了巧。他这段时日都被周玉琪看管着,好不容易得出空来,去薛枞那边守着,可等到天都黑了也没见着人影,不得已只能先回家报道。但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去了薛枞家楼下,也没等到他出来。手机打不通,工作的地方也不在,沈安找了许多地方,才掉转头回到薛枞的街区,同样调了监控,快退着看了很久,才找到薛枞出门的时段,知道他是他去了酒吧。

沈安在酒吧门口碰见了刚刚出门的路衡谦。因为薛枞的缘故,沈安对路衡谦也并不陌生,他记得之前哥哥和孟南帆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是被这个人带走了。见路衡谦神色匆匆急着找人,便鬼使神差地尾随了过去,前后脚地赶到了酒店。

“南帆,”路衡谦见孟南帆仍然神思不属,不再与他多说,直接安排道,“先去医院。”

孟南帆身上的血迹颜色随着时间而渐渐变暗。路衡谦和他一起长大,从没见过孟南帆吃这种亏,再是想忍耐,也生出了几分不满。

孟南帆听到“医院”,才有了些反应,起了身,喃喃道,“不行……”他对路衡谦道,“我还是要去看看他。他也去医院了吗?”

路衡谦“嗯”了一声,听他好歹要去医院,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一些。

哪知才离开不久的沈安又折返回来,揣着手靠在门边,对正欲出门的二人道:“还不走呢?房都退了。”

“过会儿收垃圾的就进来了,”也不等对方回话,他“啧”了一声,“怎么,是等着人顺便把你们俩也一块儿收走?”

孟南帆将脸色明显变了的路衡谦拉住,摇了摇头,制止道:“本来就是我的错。”

沈安也不进来,只挑衅地看了看他们,又甩出一叠刚取的钱来,毫无预兆地直接往两人的方向泼去,嚣张道:“我哥就是嫖了你一次而已。”

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记清楚了。”

那些纸币洋洋洒洒地打着旋,大多都飘到了地面,倒是没有真落到孟南帆的脸上。

沈安丢完钱后并不恋栈,掉头就走。

孟南帆见路衡谦挑了眉毛,很是动怒的样子,便拽住他,低声道:“是我的错……这是小枞的弟弟。算了吧。”

路衡谦被他的窝囊劲儿气到,但见他几番执着地认错,也只好再次忍了下来。

孟南帆从小被人捧惯了,别说被人指着鼻子骂,连重话都没怎么听过。这样头一遭被侮辱唾骂,心里却并不觉得如何,仍是愧疚多过恼怒。

连这芝麻点儿大的事都让路衡谦替他不忿。

那……经历了这一切的薛枞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已近晌午,烈日下的街道带着种热火朝天的喧闹。

薛枞逃离般离开了酒店,找到一处行人较少的角落,却仍觉得被困在在电梯里一样。镜面在四周投射出无数个影子,令他头晕眼花,甚至有一种失重般的反胃感。

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有潮湿的风吹来。薛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薛枞的昏迷持续时间并不长,被担架抬上救护车之后不久就恢复了意识。

“我……怎么了?”

手背上扎了针,指尖冰凉,还有些发麻。随着他试图起身的动作,输液管摇晃了一下。

“别动,”身后有声音响起,歪斜的药水瓶也被人扶正,“会扯到血管。”

薛枞以为是哪个医护人员,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因为姿势的缘故,他没有办法回头去看。

那人又道,“你在街上晕倒了,围观的人替你叫了救护车。”

薛枞晕晕乎乎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在病房里。输液的针管都取下了,身上的伤口似乎也被包扎过。只是因昏迷而短暂压抑住的疼痛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他半撑着身体,却没能坐起来。

“慢一点。”后背忽然被谁用掌心托住,薛枞脱离了混沌的思维辨认出了这个声音。

“黎问?”薛枞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黎问“嗯”了一声以示招呼:“你怎么又受伤了?”

“你怎么在这里?”薛枞却反问道。忽而,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欲盖弥彰地将本就裹得严实的被子往身上拉得更紧了一点。

“黎申又不知道乱跑去了哪里,我替大哥出来找他,碰见许多人围拢在一起,”还好黎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答道,“走近了才发现是你。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外面?”

还没等薛枞回话,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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