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温靳寒一直在美国那边的分公司主持工作,差不多有一个多礼拜没回来的样子。
徐婉荞没给他发信息,拉不下那个脸。他估计是工作忙,又或者是不想搭理,也一直晾着她。
转眼,已经入冬。她把衣柜里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翻找时,不慎碰到他的西装。
哑光灰色的长外套,低调、内敛,却很有质感,和他这个人的气质很搭。
手指不经意滑过布料时,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她心里忽然像是吃了一颗酸枣,又涩又苦,一点一点扩散到了身,有种痉挛般的痛。
“徐小姐,今天要出门吗?需要为您准备司机吗?”佣人在外面问她。
“不用了,李远泽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笑着,扬声道。
隔着一道门板,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徐婉荞脸上的笑意就淡了。指甲,悄悄握了握掌心,垂下头来。
屋子里有点冷,她过去把窗关了,低头搓了搓手,哈出一口气,有些畏寒地拢紧了帽子。
以前在一起时,他总是笑话她怕冷,有一次他带她去滑雪,她怕冷不想去,在他再三劝说下才去了。因为怕冷,她到了地方还扁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笑她,点一下她的鼻尖,说,你怎么这么怕冷啊?
她边跺脚边没好气地说,女生天生比较怕冷。
他拉过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大衣里,然后弯下腰,好整以暇地问她,那这样——还冷不冷啊?
徐婉荞没有回答。当时,她只顾着他了。
两个人挨得极近,他身上有种冷杉木的气息,冰凉、清爽,很舒服,身上的感觉却是灼热的,靠近她时,高大的身形很自然就把她娇小的身子给团团包裹了。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把她抱了起来,甩了两圈。她一边尖叫一边搂紧他的脖子,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后来见她真害怕,他把她放下来,哄了会儿。结果,她还生了好久的气呢。那时候,只觉得他是故意的,那道歉就显得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她望着院子里伫立的柏树,想了又想,打开了手机卖票app,点了进去……
……
大洋彼岸的洛杉矶,此刻仍是二十多度。早上难得下了场雨,稍稍驱散了一连整个季度的干燥。
办公室内很安静,落地帘也压得很严实,陈萱叩门进去时,办公桌后没有看见人。
她抱着文件四处环顾了一下,目光落在东边。
角落里的沙发上,隐约靠着个人。因为室内太暗了,那人又一动不动,她差点没有发现。
陈萱迟疑了一下,轻轻把门关上,走过去:“温总。”
温靳寒没应,单腿曲起,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掌半盖在脸上,有些疲乏的样子。他本就身形颀长,气质偏冷,一言不发的时候,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连在他面前说话,都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陈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修长的睫毛在雪白的面孔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平日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好像也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寞。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陈萱看着他老半晌,鬼使神差地俯下身——
因为紧张,她向来镇定的表情微微绷紧,怀里的文件也没放下,紧紧地攥住。
挨得近了,更觉得这是一张俊美至极、几乎倾尽了造物主所有偏爱的脸。可惜,他的感情太吝惜了。
永远那么冷静,除非利益驱使,从不对旁人有过多的关注。
那种深入骨髓的凉薄,光从外表上看,这张完美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人的性格,出身占一半,经历占另一半。这人如此,他的父母功不可没,可惜之后他都在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汲汲营营,更没有感受过人与人之间的关怀。
她曾经也想过给予他关爱,润物无声地靠近,去改变这个人,到头来却发现,他根本就难以靠近。
高傲自我,油盐不进。
这个人,心里有一堵墙,把所有人推在外面。
倒是她,在这些年的日渐相处中,越来越难以自拔。
陈萱看着他良久,慢慢压低了身子——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是,随着她逐渐靠近的动作,那张英俊冷冽的面孔在面孔放大,她越来越难以控制——
温靳寒倏忽睁开了眼睛。
陈萱屏住呼吸,心脏都快到喉咙口了,好在手里这时还抱着文件,她顺势递过去:“程昱刚刚传真过来的……”
温靳寒坐起来,按了按眉心,信手接过:“麻烦帮我把灯开一下。”
“……好的。”陈萱求之不得,连忙转身去了一旁。
“啪”一声,室内变得亮堂起来。
雪亮的灯光映照下来,室内更加寂静。温靳寒快速翻了下文件,脸色漠然,时而皱眉。
陈萱想起了什么,连忙去办公桌上翻找。
“温总,你的眼镜。”她连着盒子一块儿拿过来给他。
“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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