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哎,您瞧我这条烂舌头!”德信送顾钧泽出来,与之前的态度完不同,现在笑的简直像条留着哈喇子的狗,“王爷,老奴送送您。”
“不必,公公还是照顾好父皇吧。”顾钧泽一挥手,便阔步离开了。
皇宫离九皇子府不过小半个时辰,顾钧泽刚下马车,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怎么回事?”顾钧泽问守门的侍卫。
“回殿下,是德祥公公正在行刑。”侍卫老实道。
“这个老东西!”顾钧泽三两步跨进大院,循着喊声一路驾着轻功过去。
“燕宁修,骨头挺硬,还敢瞪我!从今往后,你可就是个废人了。”德祥一巴掌甩过去,却沾了一手血。
“快拿帕子过来,真是晦气!”德祥看着瘫在地上手腕脚腕都血流不止的人,嫌弃的说。
“是。”婢女很快拿来干净的手帕,德祥把手上的血擦干净,随手把帕子扔在燕宁修身上。
“公公,是否施药?”随行的御医问道。
德祥坐在椅子上喝茶,道:“慌什么,不是骨头硬么,就让他多疼一会儿。”
御医抹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德祥一张刻薄的脸,不再说话。
果然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断筋之痛,堪比万箭穿心。只万箭穿心是一时,而断筋之苦则是要跟着一辈子的。
燕宁修此生……当真是彻底废了。
且不说他再也无法与从前一样征战四方,如今大概连正常人都做不了了吧。
“德祥公公,再不包扎,这人就要没了……”御医看着心寒不已,忍不住劝道。
“去吧,陛下可说了,这贱人不能死!”
“是,老臣定当尽心竭力。”御医说完,抱着药箱就扑到燕宁修身边。
燕宁修疼的几乎已经昏过去,根本无力抵抗。也幸亏如此,御医能够最高效率的帮他止血。
“德祥,你好大的胆子!”顾钧泽一脚踹开客房的门,抬手就把坐在主位上的德祥揪下来扔到地上。
德祥一下子被摔蒙了。
周围的人看来人是九皇子,也不敢伸手扶他,只好看着他撅着屁股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
“九、九殿下!”德祥跪在地上有些战战兢兢,这九皇子可是个无赖泼皮,虽不得宠,但好歹是个成年皇子。
德祥虽然内心看不起他,但是也不得不对他毕恭毕敬:“九殿下,不知九殿下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老奴只是在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
老东西!拿父皇压我?
顾钧泽邪气一笑:“德祥公公,本王知道你替父皇办事。不过,你今儿触了本王的霉头,本王非常不高兴。”
本王?
德祥浑身一震,不禁抬头看向穿着一身红色滚银边白梅长袍的男人。这位长相极其肖母的废物皇子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他。
莫非……他已封王?
德祥越想越不妙,他伏跪在地上,朝着自己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嘴里还念念有词:“王爷,老奴有眼无珠,行为有失,请王爷见谅!”
不愧是太监总管,脑子转的就是比别人快,心也够狠。
他这每一巴掌下去都是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子,就听着这啪啪的响声就知道他绝对没有手下留情,甚至是力而为。
已经打了三十几巴掌,德祥的嘴角早就破了,脸也肿的像个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