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受了内伤吗?怎么今日如此疲软。”石继东把顾钧泽的剑挑落,微拧起眉头。
已经将近中午,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只练习了一个时辰,顾钧泽就已经满头大汗,呼吸开始不稳。
他顿了一下,弯腰把剑捡起来,苦笑道:“前两日跟人起了冲突,打了一架,没打赢。”
石继东自是知道这位主子爷的性格,风流成性,三天两头都要在红楼绿馆跟人打架。打架的由头也就那几个,一是抢女人,二是抢男人,三是看人不顺眼。
偏这位殿下还武功平平,历京里武功高强的名门贵子多的去了,打十回架,要输个四五回,石继东都习惯了。
“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殿下好生调养几日。”石继东收了剑,说道。
“也好。”顾钧泽道,“黄梨,送石教头出去。”
演武场有好几个出口,黄梨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石继东从最近的出口离开秦王府。
顾钧泽还站在演武场中间,他一手捏着剑,一手放在胸前。
心跳快速而紊乱,内里的亏空让他变得虚弱起来。什么内伤?分明是有人偷走了他的真气!
可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燕宁修此刻就像是个无底洞,一直吸食着他的生命力。
“我记得太子顾瑛的武学师傅是御林军统领魏恒,四皇子的师傅是安国公湛清源……连十四皇子的师傅都是少将军。”燕宁修指挥着青芒把他推到演武场中间,淡淡的说。
青芒听着这毫无波澜的话语,只觉得耳朵里进了一团刺。
“你想表达什么?!”顾钧泽把剑放在演武场边缘的剑托上,虎着一张俊脸。
燕宁修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毫无血色的脸上如同雪地里悄然绽放的一朵幽昙。
顾钧泽心头一跳,紧接着就听到他说:“顾钧泽,我来教你,够格吗?”
整个大历最富底蕴的名门望族、杀伐世家的第三子,年仅十五岁得封骁善将军、一人执掌十万军队镇守鹅城三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够格。
“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的伤再说吧。”顾钧泽脸色好了些,只是身体久违的无力感让他非常不适。
而且,真的又累又困。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花都要冒出来。
该死的同命蛊!
燕宁修也察觉到顾钧泽的不对劲,他昨天困成那样,他还以为是白天累着了。可是这才上午,怎么也不至于。除非是因为……
“我受了内伤,你最好快点找个信得过的高手给我疗伤,否则你会一直这么累下去。”燕宁修道。
“高手?”顾钧泽仔细想了想,府里的侍卫是不可能了。他认识的人里,到还真有一个称得上是“高手”的。
“青芒,叫人把言四公子找来。”
“是。”
青芒一走,偌大的演武场只剩他们两个。没人帮燕宁修推轮椅,顾钧泽只得自己走过去。
“最近湖里的红莲开的着实好,去湖心亭坐坐怎么样?”
“也好。”燕宁修看着那满池红莲,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