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云,你没事吧?”
顾瑛反手往身下试探,却被人握住手。
“我没事,你先起来。”燕定云忍痛道。
他整个背部正盖在火盆上,火红的炭火大概已经燎穿了他的衣服。
“二伯伯,火、火......”顾惜朝看到火苗爬上燕定云的衣袍,惊惶的四处寻找着什么。
有了。
他拿到桌子上的水壶,水壶并未放在货火炉上温着,里面的大半壶水已经冷了。
他掀开水壶盖子,把一壶水精准的倒在火苗上。
顾瑛一听到火,心一下子拧成团,他起身后快速回头拉起燕定云:“朝儿,朝儿你帮爹爹看看二伯伯身上
不如归去哪里有火。
“没有、”
顾惜朝看着燕定云只被烧焦了一些的袖子,表情刚缓和了一会儿。可等他转到燕定云背后去看,便吓得哇哇大哭。
骆闻轩医治病人时有个跟柳白衣一样的习惯,清人。他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即使是他的爱人和孩子。
会分神。
顾瑛抱着被吓到了顾惜朝在檐下等待,顾恩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边,抠着小手。
门被拉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顾瑛在门口问骆闻轩情况如何,顾恩予已经仗着身高优势从骆闻轩的腋下钻进屋去了。
燕定云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头发散开着,但与平日里并没什么两样。看到顾恩予,还伸手摸他的头发。
“二伯伯把予儿吵醒了。”
顾恩予连连摇头,道:“二伯伯,哥哥说火烧到你了,你还疼吗?予儿拿好吃的给你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吃了就不痛了。”
“骆叔叔说生病了很多东西都不能吃,顾宝宝你别瞎出主意。”顾惜朝见顾恩予钻进来,也脱离了顾瑛的怀抱,和顾恩予如出一辙的钻进屋内。
顾恩予反驳道:“那哥哥说,二伯伯要是很痛怎么办?我爹爹说生病了要好好吃饭才会好的快!我爹爹不会骗人的!”
“没那么严重,也不疼。”燕定云伸手把俩小孩拉到跟前,道,“只是一点点小伤,根本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
本以为孩子应该会被这善意的谎言骗过去,可顾惜朝一句响亮的“骗人”把他的谎言戳了个敞亮。
“衣服烧破了,还流血了!”顾惜朝大声道,“大人就知道骗人,一点也不诚实!”
顾恩予从他哥的语气里察觉到事情不妙,往旁边躲了躲。
燕定云一直盯着顾恩予的小动作,动作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字“哥哥好凶”。
这股子虎劲儿,确实很有气势。
燕定云抿了抿唇角,发现顾惜朝并不如顾恩予好骗。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精呢。
“我......我这不是在配合治疗吗?骆叔叔医术那么厉害,过几天真的会没事的,这点绝对不骗你。”
他自以为这话说的极为诚恳,可顾惜朝还是竖着两道小眉毛,严肃的看着他,一脸审视。
“朝儿,把这碗给你二伯伯,看着他一滴不剩的暍下去。”顾瑛端着碗药,慢慢的走过来。
“好的爹爹。”顾惜朝捧过药碗,小心的走到燕定云跟前。
燕定云接过药,不放心的看向顾瑛。但那边,顾恩予已经贴心的搬了把椅子,把他大伯安置上去了。
俩小子还挺懂事。
“暍药。”顾惜朝见燕定云端着碗半天不动,以为他是和顾宝宝一样嫌药苦,便道,“要暍的一滴不剩才行。”
“晤?”被孩子监督,这感觉有点......不一样。
燕定云正想暍,又听这位“小大人”说:“暍完了可以吃两个蜜枣。顾宝宝暍完药只能吃一个,你是大人,你可以吃两个。”
燕定云笑的眼角都起皱了,他点点头,一口气将汤药暍完。
“蜜枣我就不要了,你和予儿一人一个吧。”
顾惜朝看着他,想了想,转头对自家爹爹说:“二伯伯暍完药了。”
“嗯,朝儿做的很好。那你和弟弟先出去玩,我跟你二伯伯有话要说。”顾瑛道。
“好。”
俩小孩一走,整个房间就笼罩在一股沉闷的低气压中。
燕定云趴在枕头上看着顾瑛,背上上了药的地方神经渐渐苏醒,疼痛像涨潮时候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你要走就走。”
人一受疼就容易走向两种极端,一种是坚强,另一种则是脆弱。
在战场上,敌人面前的燕定云会越战越勇,鲜血和疼痛只会更加激起他的血性。可是在这里,在所爱之人面前,他脆弱的连区区烧伤都觉得疼痛难忍,再想到方才顾瑛对他说的话和他冷漠无情的表情,更是委屈不已。
“真的吗?”顾瑛道。
燕定云把脸彻底埋进枕头,用力的摩擦了两下,蹭掉脸上的透明液体,梗着脖子道:“假的!”
“你又哭了......”顾瑛发出一阵浅浅的叹息。
“关你什么事!”
“背后,现在该疼了吧?”
“疼死算了!”
“先睡会儿,那药里有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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