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秋走冬至。舒适的法兰绒衬衫替换下干净清爽的短袖,衬衫外又套上柔软亲肤的毛衣,直到连滑糯的山羊绒围巾也圈在颈间,俞念才意识到半年转眼即逝。
婚后不久他就从租住的小破屋搬回了与肖默存共有的公寓,过上真真正正的二人世界,同时也结束了肖默存每天跨越半个洛城去金地上班的日子。
家是熟悉的家,细节却有了变化。例如每周末都会有一束开得正好的白姜花坐着奥迪与Alpha一同进家门,再经由俞念的手修枝剪叶,在餐桌的茶色花瓶里恬淡绽放一周时光。又例如,馒头终于有了属于它的一隅小天地——
以往俞念居住的次卧被改成书房和猫屋,用来摆放闲书、杂志样刊、馒头大人的无数玩具还有那个能容纳三只猫同时作妖的豪华猫爬架。客连卧一共三十来平米,竟然也放得满满当当。
对了,说到书,俞念现在是小区旁边那间书店的常客,还跟里面某位Oga店员成了朋友。前两天收到促销消息他又去了趟,顺手带回一本《猫咪的瘦身指南》,打算抽空仔细研读。
原因是经过几个月的尝试后馒头保持体重的大计宣告失败,正式跨越16.5斤的生死大坎——
刀悬脖颈,不变瘦毋宁死。
“现在是真的要开始认真减肥咯。”他把书去掉塑封搁进书架,蹲在地上戳馒头的小脑袋,阻止它乘坐石头牌滑滑车离开自己的视野。
“千万不能再偷懒啦。健康跟美食,咱们只能二选一,听见了吗?”
馒头不知听没听见,总之对于家长反复提醒它是个胖子这件事表现得不太开心,嘴角下撇,猫粮也吃得不如以前香了。
同样胃口不佳的不止它一个,这个家里还有一位好几天没正经吃饭的人,俞念。
不光是胃口,恐怕以后他的体重也会跟馒头一样与日俱增,因为他怀孕了。
这颗小胚芽是在三个月前两人去海边度假时种下的,静静生根,悄悄茁壮,到今天已经是十二周满。第一次有身孕时俞念没经验,神经也大条,宝宝更是让他省心,直到离开人世都不吵不闹。但这一次到来的小木头桩子显然没打算让他轻轻松松度过孕期,至少孕吐是这么告诉他的。
上周三肖默存远赴国外出差,俞念瞒着他到中心医院做完检查才得知胃口不佳是因为有孕。好在胎儿发育良好,一切正常,但详细的基因筛查得等到四个半月以后才能做。
得知消息时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回想之前换季得流感他还动过买感冒药吃的念头,幸好因为懒癌发作直接扛过去了。当时他拿着结果单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阵后怕,抚着肚子思忖:差点又要担心见不到你啦,小木头。
肖默存是块乌木,是榆木疙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沐沐,第二个孩子自然就是大木头家的小木头。
沐沐擦掉眼泪就是木木。
独自幸福了好几天以后他打算在Alpha回家时将这个消息告诉对方,也就是今天。
算算时间,肖默存乘坐的飞机已经落地近一个小时了,差不多此时就该踩着夕阳余晖到家。俞念换上他的棕熊睡衣,空调和加湿器一齐打开,边看电视边盘腿坐在沙发上等待。
他拿不准肖默存会有什么反应。高兴是一定的,毕竟是期待了这么久的宝宝,但具体如何表现高兴……这就难说了。想来想去他觉得,大约也还是那个样子,最多不显山不露水地笑一笑,然后继续装得沉稳淡定。
一刻钟后,门锁轻响,他立即把脸上的笑容收回去。
“我回来了。”Alpha磁性的嗓音在玄关响起,拉杆箱的滑轮擦过地板又停下,紧接着是换鞋的声音。
“俞念?”
他懒洋洋应了一声:“我在呢,在客厅看电视。”
转头一看,十天不见的肖默存风尘仆仆出现在灯下,手上提着一个尺寸不小的老花波士顿男包,看着分量不轻,身上的那件肯辛顿剪裁风衣下摆皱了一点尾,不过并不影响他的迷人。
一见到俞念,肖默存眉眼间的冷峻散去大半,连惯能扛事的肩膀都松懈不少。
他走过去将包放在地板上,当先一件事便是摸爱人曲在沙发上的一双赤足。
“哎!”俞念差点一脚踹上去,“冰我干嘛,你手这么凉。”
肖默存收回手:“知道凉就把袜子穿上,快去。”
两人视线一撞到一起,不约而同就都露出笑意。
“你先坐嘛,”俞念拍拍身边的位置,“出去十天一回来就是管我,自己身上冰冰凉的,外面很冷吗?”
“刮风,所以显得冷。”
肖默存坐的位置正好是空调直吹,暖风抚在身上很快便驱散外面的寒气。他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然后才摸着俞念的耳垂索吻。
俞念攀着他的胳膊凑上去亲他,又用手摸他的下巴,觉得扎手,拉开一点距离端详:“怎么又糙了一点……”
别人出国谈生意像拍电影,肖默存出国谈生意像参加变形记,次次都跟去战区打仗回来一样,眼下的乌青一般要至少两天才会消,这些他都在心里默默记着。
肖默存捉着手阻止他乱动,好整以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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