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
我说,我就是成绩不太好啊,也不能说我就是废材吧。
他说,那你有什么拿得出手?
我思考了一下,说,很多啊。我会做家务,会煮饭,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人际关系也不错,室友还都说我是我们寝室第二帅的男人。
他怜悯的看着我。
我说,很多人不会做家务做饭的,很多人不会踢球的,你没听过高分低能吗?以后出了社会,可能还是我这种人比较能混出头。
阮荀开始吃薯条。
我说,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差啊。
阮荀拿起一根很短很短的渣渣薯条,扔到番茄酱里,说,这个是你,剩下篮子里的薯条是其他人。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浑身裹满酱的薯条,好了,酱都被你的薯条霸占了。现在让你选一种吃,吃吧。
他这个比喻根本就不对嘛,那么短一根薯条,完淹没在番茄酱里面了,谁会宁愿弄脏手去吃那么小一只。
我才不是那根薯条。
好吧,就算我是那根薯条又怎么样,总会有人喜欢吃很多番茄酱的吧。
我把沾满番茄酱的薯条吃了,还吮吸了两下手指,发出啵啵的两声,扬了扬眉道,吃了,真不错,酸酸甜甜又香又脆。
阮荀看了我一会儿,笑道,是不是就算我把这根薯条扔粪坑里,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幼稚。
我想反驳他,服务员把主食端上来了。
明明都点的一样的,为什么我觉得他那份牛排要比我大一圈。我觉得他盘子里的西兰花看起来也比我的新鲜呢?
阮荀说,废材,你能再耸点吗?眼睛都要落我盘子里了。
我又不要他的,看两眼都不行吗。
吃着吃着我就觉得越来越尴尬,倒不是阮荀的问题,是我们隔壁桌那对情侣。
从刚刚开始,那两人就一直不停的秀恩爱,互相用刀叉喂来喂去,各种呢喃细语,这边用叉子叉了一块肉送到那边嘴里,那边用刀子切了一片面包塞进这边嘴里。
点了一份蛋糕,互相用手喂就算了,还舔来舔去的。
时不时就传过来一阵阵笑声,听得我背皮发麻。
阮荀问我,怎么不吃了。
他可真淡然。
我借机便说,狗哥,能不能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啊,我最近要帮同学买火车票,需要用到。
我想今天气氛还可以,软狗应该不会为难我,而且他肯定知道我请他吃饭就是为了要回身份证的。
阮荀说,你钱还清了吗?
我艹。他怎么这么贱。
我说,我还不起。狗哥,你原谅我吧,我就是随口和朋友抱怨两句,我不是真的要骂你。
他放下叉子,喝了口酒,说,纪文,我看到我的员工在背后那样骂我的时候,我也挺伤心的。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又说,我自问对你们平常也不错,虽然不可能照料到你们每个方面,不过我能关心到的地方,我肯定都会关心。不管是你们在酒吧做事也好,还是平时生活上有什么问题也好,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但我事情也多,肯定有很多疏漏,也会给你们造成很多困扰和难题。你骂我这事,说到底也不怪你,我应该检讨我自己。今天来找你,也是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是觉得我哪里对你做得不好,让你感觉不舒服了,你提出来,我会改变我对待你的方式的。
我没想到软狗会说这样一番话。
本来是我准备给他道歉的,但是现在好像变成了他给我道歉似得。
我刚刚听了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就开始觉得愧疚,然后就是更愧疚。
事实就是我骂了他,还乱说话污蔑他。
他对小晓他们确实都挺好的啊,他是会经常使唤我,不过我也领别人工资嘛,再说我和他之前有过节,他还愿意让我赚他的钱,也不能说他对我很差。
他还给我找补习老师呢。
还让我12点就下班了,不用熬夜到凌晨。
还帮我解决了郑时迁。
妈的,软狗啥时候这么好呢?
我咋感觉我被洗脑了呢。
阮荀说,说吧,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想要我怎么改?
我摇摇头,说,狗哥,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我不该骂你,我也不该随便把你的私人信息透露给别人。
阮荀说,我肯定有做错的地方,你说吧。
我说,没有啊。你对大家都很好啊。
我埋下头,有点不敢看他,我想阮荀人真是挺好的,以前都是因为他打过我,我才对他有芥蒂吧。人家一老板,又有钱,还这样子和我说这些话,我真应该反省一下我自己。
小晓和周哥都说老板好,其他员工都说老板好。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骂他?我就是恨他以前打过我,羞辱过我,但那也是我先打别人弟弟啊。
阮荀说,我还是有对你不太好的地方需要改吧,纪文,你觉得呢?
我说,不需要啊,已经很好了。狗哥。你是一个好老板。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我不是恭维他,不是为了身份证。撇开我和软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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