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纪文,你咋又倒回来了?
我拉开车门钻进去,扯着他的衣服开始揍他。
他笑得可大声了,老子看他口水都要笑喷出来了。
贱人。
他说,纪文,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额,老子见过掩耳盗铃的,没见过长这么大坨还能掩耳盗铃的。
我抵着他胸口,撞了他一下,他说得也没错,是舍不得他。
我回家的时候都12点了,我爸就站在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了。
他假装咳了两声,说,这么晚了才回来。
我又不是女生,我以前凌晨两三点回家也没见他说什么。
不过我自知有愧,只好抓抓脑袋低着头,反正不能说话,正好。
他说,明天去你大姑妈家吃饭,你表哥都回来了。
我点点头。
我大概有两三年没见过刘老大了,他读书在行,大学毕业申请了他们系的公派留学研究生,去了N国,就没见过他了,有时候在网上遇到我们也聊聊,但也不多,不过我小时候和他关系挺好的,所以他回来了我也挺高兴。
刘老大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好像一直在A市培训,进了一家牛逼哄哄的投行。
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用四个字形容就够了,意气风发。
反正就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要是也跟刘老大一样就好了。
他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文文静静的,笑起来特别舒服。
我一进门他就抓着我让我叫嫂子。
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现在有发声障碍。
家庭聚会嘛,每次都一个样,除了刘老大,我还有两个表姐。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几个姑妈不停的给刘老大和两个表姐使眼色,果不其然吃完饭就把我抓去卧室里谈心去了,其实是给我做思想工作来了。
主要是刘老大给我阐述他的泡妞心得,他如何找到我的嫂子,我的嫂子如何如何大方贤惠美丽漂亮等等。
都说完了,刘老大终于切进正题了,说,老弟啊,你耍过女朋友没得啊?
我摇摇头。
他搂过我脖子说,赶紧找个呗。
我笑了一下,拿笔写给他,说,老子是gay。
他把那纸条捏成一团扔进垃圾筐,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就打算gay到底吗?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回写道,我得对我另一半负责啊。
刘老大笑得在床上打滚。
笑吧笑吧,我翻了个白眼,我不信他不对嫂子负责。
他笑够了,气哼哼的说,你那位得多娇弱啊,还要你负责。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上次去东山沟拍的阮荀的单人照我一直存在手机里,我拿给刘老大看了。
老实说我拿给他看得时候,内心还是很自豪的,老子狗哥可不比他差。
他说,多大年纪啊?
我写说,二十八。
他把手机还给我,说,不靠谱。
妈的,咋不靠谱?
也不看看自己那逼样,我还说他和嫂子不靠谱呢。
他说,你也不怕他玩死你,玩不死你玩残你也是妥妥的。
屁。
不想和他说,还研究生呢。
我把手机抢回来。
他说,叫什么?
我都写了半个狗字了,又涂掉,一笔一画的写下阮荀两个字。
他说,做什么的啊?
妈的,他是来查户口的吗?
我想了一下,写,开酒吧的。
他咕隆了一句说,酒吧都烧了,赔了不少钱吧。
我愣了一下,他不说我还没想过酒吧善后的问题,只是听周敖提过都处理得很顺利。
刘老大摸了摸嘴巴,说,反正我妈昨晚就给我说了,她说这事家都要给你做思想工作,我们先上,不行了她们再上。
他叹了口气说,男的有什么好?睡一起不恶心吗?身上下硬梆梆的。
我写说,我就喜欢那样的。咋?
他瘪瘪嘴说,约出来。
我想了想,答应了他。
迟早得让我爸接受这件事情,我估计是个长期的问题,直接和我爸摊开谈,他似乎也不愿意,恐怕情绪上更抵触。他能想到让亲戚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我也一样可以让这些人给他做思想工作。
哥哥姐姐些当然是最好下手的,毕竟是同龄人,对gay的接受度相对也高一些,就算他们还是不同意,至少也不会面抵触。
周末的时候我请刘老大和他女朋友出来吃饭。
我本来预想挺好的,因为狗哥很配合工作,特别配合。
结果刘骞拽得二八五万似的,他今天来根本就不是想沟通的,他就是想代表我家给阮荀一个下马威的。
所以,他带着女朋友迟来了半个小时,一进门屁股还没做热就开始说选这地儿不行,环境不行,服务不行,连上的茶都不行。
菜上桌了,他就开始挑鼻子挑眼的数落菜品不新鲜,味道不好吃,样子不好看。
我都听得青筋跳了,转头看了一眼阮荀,看不出来啥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