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和花令秋成亲了。
直到很久以后,宁婉清都依然记得那时的天高云阔,她和花令秋就这么以山为媒,再一次拜了天地。
没有大红喜服,没有高堂在上,除了纯光和随波这两个见证人之外什么也没有,但他们终于心意互通。
“公子,”充当了一回傧相的随波抿着笑道,“‘送入洞房’还喊么?”
喊什么喊?宁婉清瞪了他一眼。
“喊!”谁知花令秋却不以为意地放肆道,“总不能缺了这最要紧的一步,欠着也成。”
宁婉清被他给气笑了,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不正经起来的时候脸皮太厚。
“诶!”随波得了令,立刻高声喊道,“送入洞房咯——”
一阵风拂草而来,好像把随波的声音也传了很远很远。
宁婉清还未反应过来,就忽然被花令秋给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呢?!”她又羞又急,生怕他真的在这种野外之地放飞心性,拽着她共沉沦。
好在花令秋也没她想象的那么放肆,只偏头笑看着她,好像已很是妥协的样子说道:“抱着走两步总成吧?”
宁婉清无奈失笑,只得依了他,还配合地抬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好让他抱得更省力一些。
花令秋果真抱着她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可以了,”她看他这一迈出去就是十好几步,而且看上去还没有马上要停下来的意思,忙道,“我挺重的,你别费力了,小心闪着腰。”
她身形高挑,又是练家子,自然不像寻常闺阁女子那般娇柔,她挺担心他逞强弄伤自己。
谁知花令秋站是站住了,却一脸戏谑地转过脸来看着她,目光深邃又明亮:“放心,我腰好的很,下回可以切磋切磋。”
宁婉清虽没太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却从他的神色间深刻地感受到了“调戏”两个字,她也不是傻的,自然也能联想到大概和某些白天不适合说的事情有关。
她就有点儿红脸,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行了,放我下来。”
“那你亲我一下。”花令秋得寸进尺地凑了脸过来,还特地叮嘱了句,“可不许跟上次一样耍赖啊,这可是咱们的婚礼,你严肃点儿。”
宁婉清拿他没办法,加上此情此景之下自己心里也是柔情满溢,于是也不再去多想,弯了唇角,扬起脸朝他靠近。
谁知就在她的嘴唇将要碰上他脸颊的瞬间,他却忽然转过了头。
两个人唇瓣相接,一触即分。
那天晚上亲密接触的记忆顷刻间如海浪般打来,宁婉清心绪猛然涌动,没有了夜色遮掩,她满脸绯红再也无所遁形。
“这样才对嘛。”花令秋笑得像只偷到了腥的狐狸,言罢,这才将她放了下来,还十分之自然地顺手帮她理了理衣服。
宁婉清真是服了他:“刚才是谁说要严肃的?”
他振振有词地道:“夫妻之间,就应当这样‘严肃’。”
她无语而笑:“鸡贼。”
花令秋笑着伸手来拉她:“清清,一诺既出,定勿相负。”
宁婉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柔柔回握住他的手,莞尔浅笑道:“你也要记得这句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却将她拥入了怀中。
***
此后一段时间,他们在关外乐不思蜀,直到冬季来临。
因宁婉清的体质比较畏寒,而他们出发之前也并未想过要在天池关待这么久,所以物资上难免有些欠缺,花令秋怕她不习惯,便决定提前返程。
天池十六部,他们这次走遍了其中九部。
宁婉清也不反对这样的安排,一是关外的冬天她确实有点儿待不惯,日子久了她也渐渐开始想念起丰州的食物来。二么,是她走访了这九个部族之后发现能够打听到的消息不过寥寥,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什么中原帮派,更不了解苍老先生是何许人也。
她唯一打听到可以确认的只有一件事:苍琊帮和天池十六部做的买卖,果然有天池圣殿在其中穿引。
但至于别的,她想,除非是苍老先生或者天池圣殿的人自己开口,否则其中内情怕是也很难得知了。
宁婉清觉得知道这些也就差不多了,顺便还相中了也许可以替代马勒茶的作物,她觉得挺满意。
于是,她和花令秋便带着侍从们踏上了返回的路。
因他们回程不打算再绕那么远的道,所以这次就直接从天池镇的东边入了关。
宁婉清想着这里的东西颇有些边关特色,就打算买点儿礼物回去送人,尤其是花飞雪,她和花令秋之前没能参加对方的婚礼,这趟回去正好绕到玉城去探望一下,如此一来上门礼也是不能少的。
花令秋向来疼爱这个小妹,当时出发前他和宁婉清算算日子知道回不来,两个人便提前已送了出阁的礼物过去,姑嫂两个还关起门来聊了许久的体己话。所以当宁婉清提出想顺道去玉城看看时,他并未反对,虽然理论上花飞雪的事情轮不着他这个庶出又是“嫁出去”的二哥去操心,但他还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妹妹成亲后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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