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的分神。
苏荷摆脱不掉,情急时往他脸上狠狠挠了一下。
周鹤下意识偏头躲过,微微一顿。抬手蹭脸,低眸看手背上的血渍。
此情此景,想起的,竟是极具讽刺意味的罗卡定律。
难道还真想杀人不成?
他自嘲般勾了一下嘴角,终于松了手。
苏荷惊吓过度,浑身战栗。顺着墙体脱力滑坐到地上,呜呜咽咽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周鹤染血的手垂了下去,掀起眼皮看她,眼底积聚的情绪不明。
默了片刻,沉声警告:“把今晚的记忆抹干净,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怎么不回话?我进来了啊。”蔡绍杰自顾自道,推了门进来。
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蔡绍杰疾步蹲到了苏荷的身边,伸手把瑟瑟发抖的苏荷揽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看她脖子里的掐痕,不由拧眉。
转头怒视着周鹤,质问他:“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对她了做什么?”
周鹤没理他。
戴上口罩和帽子,一脚蹬开了虚合上的门。
在他计划范围外的“万一”,还是发生了。
**
晨起,周鹤洗漱过后对着镜子看脸上的抓痕。
伤口不浅,虽隔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还只是表层结了薄薄一层痂。
他回房从药箱里拿了个创可贴出来,把伤口遮掩住。
吃早饭时,周健问起他脸上的创可贴是怎么回事。他面色无异,只道是自己半夜去卫生间时没开灯,不小心磕到了。
去学校的路上,唐雨杺果然也问了类似问题。
周鹤把对周健说过的慌对她重复了一遍,心里却不由愈发烦躁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脸上需要费力解释的伤,还是因为前一晚棘手的突发事件。
早读课上到一半,苏荷才进了教室。她第一次迟到,平时也不是个会闯祸的性子,蹲在校门口的疯狗没有为难她。
苏荷小心翼翼抬起的视线和后座的周鹤短暂接触,惊惧间匆忙低下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唐雨杺见她脸色不好,小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荷摇了摇头。
她向来不爱说话,唐雨杺也就没追问,继续在摊开的试卷上挑题做。
周鹤指间的笔转了个圈,停驻在苏荷身上的视线收了回去。
**
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天,是校运动会的日子。
周鹤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都很拔尖。
校运动会的参赛项目上体委自作主张,把没人申报的比赛项目填上了周鹤的名字。
周鹤在人前总表现得很合群,没有推辞,带伤上了场。
围观的女生很多,里里外外好几层,周鹤走到哪儿,那群人就跟到哪,口号整齐地替他呐喊助威。
周鹤对于她们的热情助力只觉得吵闹。
一连串剧烈地起跳、跨越、奔跑动作后,他腹部缝针的伤口撕裂。衣料摩擦切口,痛的他几近晕厥。
硬撑着一口气结束了所有的比赛项目,他躲进了卫生间。
外头围着的那群女生一直没有散,为避人耳目,他只能从后窗翻出去。从医务室取了纱布、绷带和消毒药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简单处理伤口。
运动会近尾声,唐雨杺结束了接力赛满场找周鹤,没能找到人。
拨通了周鹤的电话,一再追问下,他才不怎情愿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具体位置。
**
运动器材存放室。
唐雨杺推开虚掩的门进去,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是个背阴的屋子,光线很暗。室内空间狭小,里面的灯早就坏了。
唐雨杺微微眯了一下眼,适应了忽变得光线才继续往里走。拐过放有羽毛球拍的架子,看到有个人影蜷缩在角落。
是周鹤。
唐雨杺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叫了他一声。
周鹤从臂弯间抬起头,额间的发被汗水浸湿了。面上没什么血色,嘴角勾起的笑意很勉强,看着很虚弱。
斜贴面部的一小块OK绷、惨白的唇、柔软垂下的绵长眼睫、点漆般的黑眸,有那么一瞬间,唐雨杺在他身上窥见了一种残破病态的美感。
周鹤的脸无疑是好看的,唐雨杺第一次见他就是被他那张漂亮的脸吸引。如今长开了,本就精致的五官更为出挑。
唐雨杺盯着他出了会儿神,很快察觉出了异常,急忙问:“你怎么了?是运动的时候受伤了吗?”
他摇头,声音又低又哑:“没有。”
唐雨杺的视线低了下去,看着他一直紧捂住腹部的那只手。
运动过后他把校服脱了,仅剩了里面穿着的一件简约款白T,隐隐约约能从指缝里看到衣衫上沾染的殷红血迹。
血?怎么会有血?
唐雨杺的一颗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刻意遮掩的那只手移开。
白T上果然渗出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怎么弄的?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唐雨杺问他。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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