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情况,确认了上午李沿确实去过,但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奚呦放下心来,反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她看不见地方,悄然变化着。
下午画廊空闲了许多,看展的人比上午少了一半,人手也够用了,奚呦和奚凯荣说要回一品居看看,周晓年听后似乎不太满意,叨念了几句也没强留她。
早上还是大晴天,短短半天的时间,天空就忽然阴沉了下来,感觉要下雨,空气也变得又闷又湿。
奚呦打车往一品居赶,路上频繁地遇到红路灯,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奚呦想叫司机靠边停车,这时,包里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她的心也跟提到了嗓子眼,那声音催得人心底发慌。
在响铃结束的最后一刻,奚呦才接了电话。
“老板,不好了,李沿撤资了!!”
“……什么?”她脑子嗡了一下,有片刻的空白。
“李沿撤资了,其他的投资人也跟着撤资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暴雨在这个时候砸了下来,噼里啪啦,每一滴都砸在奚呦的心上,隔了好半天,她才消化了李沿突然撤资这件事。
赶到一品居时,撤资的消息已经在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了,奚呦的电话几乎要被打爆了,有记者的,有工人的,有各个分店店长的,也有广告公司的,最后手机直接卡到死机。
奚呦借了手机给李沿打电话,同样的号码,不管拨了多少次,还是无人接听,奚呦又跑到李沿的公司找人,可前台告诉她,李沿上周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去向不明。
事情整整发酵一天,除了参加比赛得到的奖金,其余资金部撤出。没有了资金支持,一品居所有改造的分店都无法支付剩下的尾款,就连工人的工资都没有办法结清,还有前期预付的广告宣传费,也将部作废。
转眼间,一品居岌岌可危。
工人被网上的新闻煽动,组织到一起堵了一品居总店的大门。一品居原有的员工见情况不对,也纷纷提出了离职,不仅如此,就连分店的店长,厨房的老师傅,也都准备另寻他路。
由李沿撤资引发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
画展展出的第三天,忽然闯进一帮人砸了画廊,混乱中,奚凯荣晕倒,倒在地上意识不清,周晓年吓坏了,打电话给奚呦的时候都在哭。
到了医院,还没有见到奚凯荣,邓毅情况恶化的消息却先传了过来。
她站在大厅中央,四面八方都是路,可却没有一条是属于她的,她仿佛被困在了原地,又仿佛被抛向了高空,直直往下坠,等待她的只有寂灭和死亡。
可现实里,她仅仅只是腿软了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周遭人来人往,所有的景象像是车流加了长曝光,成了一条模糊的线。
她的意识渐渐从身体抽离,直到有人将她从地板上扶起来。
“奚呦,你还好吗?”
声音就在耳边,隔了很久她才仿佛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转头去看说话的人,眼神从失焦渐渐清明。
嘈杂的声音重新涌入大脑,她看清了面前的人,艰难地张了张嘴,江沛川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不用说,我明白,我们先上去看看叔叔。”
江沛川扶着奚呦坐上电梯,迟来一步的柏原刚好被挡在了电梯外。
“操!”柏原低声骂了一句,一边狂按着旁边的电梯,一边给霍明昭打电话。可从昨天开始,柏原就联系不上霍明昭了,连陈驰的电话都打不通。
柏原着急地捏着手机原地踱步:“霍明昭!!接电话啊!!”
A国,空旷的郊区公路上。
几辆车驰掣而过,消失在夜幕之中,陈驰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天和英国那边项目组的负责人见过面后,霍明昭就被人跟踪了。陈驰在车上发现了定位器,他和霍明昭的手机同时被黑,酒店房号被泄露,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霍明昭来的。
陈驰担心霍明昭的安危,连夜换了酒店和车,可今天还是又被跟踪了,对方纠缠了好几条街,最后终于在郊区把人甩开了。
“霍总,接下来去哪里?”陈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霍明昭沉声说:“掉头,去分公司拿合同。”
“好。”可就在下一秒,陈驰忽然发现刹车失灵了,他猛踩了几脚,毫无反应。
“霍……霍总……”陈驰手抖个不停,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紧牙关,“刹……刹车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霍明昭从后座利落地翻到副驾驶,扶住方向盘。
“霍总,怎么办啊?”陈驰声音都带着哭腔。
霍明昭还算沉静,看着前方,告诉陈驰:“左右都是死,赌一把吧。”
“霍总……我,我不敢。”
“陈驰,闭眼。”
——轰!
车子撞上了前方的防护栏,车头部挤压变形,白色的浓烟从引擎盖上冒了出来。
剧烈的撞击下,手机从裤兜里掉了出来,屏幕闪烁着,霍明昭伸手去够,却怎么也够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熄灭。
如果这是他人生最后一通电话,他很后悔,早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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