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纶的性格就如他的长相一样,笑眯眯的弥勒佛,看似来者不拒,实际上又置身事外。
在市一中选址的事情上他欠了尚庭枝的人情,所以当尚庭枝找上他让他帮忙时,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他的帮忙也仅仅是点到为止。
“张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的工地有脏东西?”
传统装修风格的办公室内,周润华放下手中的西湖龙井,半信半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张温纶。
“之前市一中的工地出事,周老板应该听说过吧?”张温纶神态自若地说道,“有民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还有不少人在夜晚听到女人的哭声。”
“是听说过。”周润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像后来解决了?”
“没错,因为那个脏东西不见了。”张温纶说完身子前倾,神神秘秘地凑近周润华,“周老板,你猜那个东西去哪儿了?”
周润华笑了笑:“张大师这意思,莫不是那脏东西跑去了我的工地?”
周润华的态度毫不在意,张温纶推了推圆圆的眼镜,靠回沙发椅背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周老板听我一句劝,脏东西千万别留在身边。”
“不是,张大师怎么就知道脏东西在我身边?”周润华好笑地问道,“我最近可没有去过老刘那边,不至于那脏东西还主动找上门吧。”
张温纶没急着解释,问道:“我听说最近周老板的陵园停工了,应该是遇上事了吧?”
陵园停工是因为工地下方挖出了李将军墓,和“脏东西”没有关系。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在周润华看来,张温纶把停工归结到脏东西身上,也说得过去。
“是有点事,但影响不大。”周润华含糊地回道。他拿起茶杯吹了口气,眼神隐藏在雾气后面,闪过一丝狡猾。
停工在张温纶看来是坏事,但对周润华来说,其实是好事。
文物局的办公室主任给他了一周的时间转移文物,以此为交换,他免不了给人不少好处。
但是和工地下方的财宝比起来,好处也好、工地也好,都不重要,随便在墓里拿一件文物,那价值就可以抵得上他的损失。
再有,李将军的墓穴是个风水宝地,到时候把那个女人的骨灰放进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周润华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张温纶看得出他没有拿自己当回事,于是正色道:“周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东西的威力非同小可,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把脏东西放到你身边,想要害你。”
受尚庭枝所托,张温纶不能暴露,也不想暴露他知道那骨灰坛是周润华故意拿走,所以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推测,以免周润华起疑心。
“想害我的人很多,我会注意。”周润华放下茶杯,客气地说道,“谢谢张大师提醒。”
周润华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在隐晦地下逐客令。
张温纶好歹是在还欠下的人情,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便直白地说道:“周老板,这不是注意就能解决的问题。那女鬼很凶,生前不知道受了怎样的待遇,死后成了厉鬼中的厉鬼。要不是李善拼尽力保住了尚庭枝,恐怕他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张温纶这话实属胡诌,但对于从事玄学行业的他来说,编造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果然,周润华闻言脸色一变,问道:“这和尚大师有什么关系?”
张温纶斟酌道:“尚庭枝命里犯煞,住进了顾家公馆,估计那女鬼是把他当成了害她的人,所以在凶宅里兴风作浪。不过听尚庭枝说,女鬼的墓被破坏之后,她已经离开了凶宅,估计是去找害她的人了。周老板,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遭小人陷害啊。”
信风水的人很容易被这些封建迷信所说动,周润华皱起眉头,露出犹豫的神色,问道:“张大师,你是怎么算出那脏东西就在我的工地?”
“这不是我算的,是李善算的。”张温纶继续凭本事胡诌道,“骨灰坛挖出来的第二天,李善来过一次工地,他算出脏东西去了山上某个聚气宝地,要刘校长放心。我也是听说你陵园停工的消息,猜想女鬼可能去了你那里。”
“等等等等,”周润华神色慌张地打断张温纶,“你的意思是说,骨灰坛在哪儿,那女鬼就在哪儿?”
“那当然。”张温纶见周润华已经上当,推了推眼镜,“所以最近周老板一定要多加小心。”
尚庭枝猜测女鬼的骨灰坛就在陵园工地里,张温纶找上周润华,一是为了证实尚庭枝的猜测没错,二是为了让周润华心虚,目前这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他便起身告辞。
周润华是个老迷信,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费尽心机把女鬼的鬼魂封印在顾家公馆里。
不过话说回来,他胆子不小,张温纶的好心提醒只是让他稍微有所顾忌,想着顶多近期尽量不去工地,然而当赵莹也说工地有问题时,他才不得不相信骨灰坛的确不能放在工地。
“无论我怎么算,都没有哪一天适合下地。”赵莹拿出好几张A4纸,摆在周润华面前。
上面写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计算公式,赵莹知道周润华看不懂,面不改色地瞎编道:“这块宝地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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