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醉过,他曾经和周奕文两个人喝掉整整三瓶红酒,也是醉,但他最后只会抱着周奕文哈哈大笑,仿佛要晕死在莫名其妙的超级快感当中。
以至于肖清一直以为这是红酒给他的特殊化学反应。今天,他才终于知道他误会了红酒这么多年,快乐是它,痛苦也是它。
肖清捂着阵阵抽痛的胃,摸回了家。一开灯,他在骤然大亮之下几近眩晕,客厅里凌乱地扔了几堆衣服、杂物,扭头看了看卫生间,东西果然少了大半。
肖清踉跄着撞进卫生间,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新买的那瓶须后水,周奕文那瓶快用完的倒是大咧咧地还放在原处。肖清气得无从发泄,他打开门,把地上散乱的东西卷起来,一股脑儿甩到楼道里。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从成堆的杂物里滚出来,在地砖上蹦跶着砸了几声,浑身闪着金属的光芒。那是一个iPod,当年刚刚出了摄像功能,他用做兼职的钱给周奕文买来作生日礼物。
他不要它了。
肖清躺在地板上,举着那个破旧的iPod凑到眼前,看着画面里,六年前的周奕文仰着一张年轻的脸,眼神是早已陌生的清澈,他对他说:“肖清,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以后每天都把它带着身边,还要把你也带在我怎么身边哈哈哈哈……”
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