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弓,王辑伸出手掌面向了掉落在山地上的血路狂花头颅,迅速而毫不紊乱地念起了咒语,仅剩一个头颅的血路狂花肢体疯狂地从花苞下方长出,然而王辑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趁胜追击。他要趁着这个怪物在意识最薄弱时,用符咒魔法控制它。
突然,王辑的手掌一反过来握成了拳!
血路狂花的数十只琥珀眼睛猛地瞪大,然后在地上猛烈地挣扎和抽搐,又在弹指间宁静了下来。它的肢体还在快速恢复,但双眼已经无神,瞳孔涣散,然失去了光泽。
至于王辑,即使在忍者面罩遮掩面容的情况下,也挡不住他额头上长出的皱纹,月火斗篷的兜帽下长发也在这一瞬间苍白了许多。
但他并不在乎。
“然后,生命汲取。”
王辑的手势一转,掌心面对了那座与装甲机器激战的血路狂花,使用了生命汲取。一道绿色的光芒伴随蓝雾的氤氲从血路狂花的身上被抽出来,迅速没入了他的手心。因为施展符咒魔法所消耗的生命力迅速被补充了回来,仅仅在转眼间,他便恢复了盛状态,额上的皱纹消失,头发重新泛起了德鲁伊的神秘光泽。
被抽取了生命力的血路狂花颜色消退许多,它狂怒的挥舞根茎,一鞭子抽开了装甲机器向王辑扑过来。电光火石间,那个瞳孔已经涣散掉的血路狂花眼球突然一闪,迅速收神然后根茎用力一跃跳起,扑在了它的同类身上,张开獠牙血口一口咬掉了同类的脑袋吞下!
刹那间所有的根茎化成了血水,被咬掉头的血路狂花顷刻间以血的姿态染红了山林,王辑拉开弓,分裂攻击调整55发,一箭射出去,结果了半空中被飓风控制的血路狂花,随着最后一个血路狂花蒸发,飓风消散。
激战结束。
一切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很符合王辑的作战方法。理智选择从来都不是消耗战,能最快速度解决的战斗,他不会多拖哪怕一分一秒。
山地之上,一片血红之色,血水顺着山势向下流淌,装甲机器无力地坐倒在地,肢体各处滋滋响着电流,看来内部的零件损耗也很严重。
装甲头部的机械张开,一个络腮胡的人影暴露在空气中。那个人同样也有些喘息,嘴角不断地向出溢血,随着冷空气的入侵,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你还好吗?”
王辑放下了兜帽,走了上去。因自然力量而暂时生长的长发垂落胸前,丝发之间隐隐流动着变化莫测的光芒。
“我不行了。”
长满络腮胡的白人无力地扭动了一下脑袋,示意王辑看装甲机器里面,王辑顺着顺目光看过去,装甲内部空间已经被压碎,一团血肉模糊。
“猎团代号,维罗妮卡。”
猎人勉强说道,口中呼出了寒气,说话时还不停咳血。抬起苍白的头,他看着远处那个吞吃同类的血路狂花快速恢复,最终又变成了巍峨怪物,目光所及,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首字母A。”
王辑也做了自我介绍,这个猎人的脏腑受到了剧烈的压迫,脏器估计都已经被粉碎。还能活着说话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可惜我没有治疗型的道具,抱歉。”
王辑表示惋惜。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位猎人,但这位猎人正在死去。
“没关系。”
维罗妮卡说话时又咳出了血。
“我建议你不要说话了。”
王辑理性地劝道。
首字母A,对方请求与你进行树阵联络机的交流,是否同意?
——源于A号实验机。
“同意。”
王辑接受了请求。
树阵联络机的交流已连接。
相应的提示通过各自的树阵联络机发出来,维罗妮卡安心地闭上眼睛,专注自己最后一点精神,与王辑进行交流。
首字母A,你好。
我和你一样,是接受了狩猎任务来到这儿的猎人。但或许我们有些不同。我与这个防区的猎人“心理医生”是朋友,我来帮助他不是为了趁机抢夺其他猎人的道具与知识,而是单纯为了帮助他。
很抱歉我死之后,不会将我的知识碎片与道具留给你。我要留给心理医生,帮助他渡过这危险的难关。但我一样会报答你帮助我的恩情。在我的衣服里,我记下了我所知道的,所有有关维度断带的信息。
智慧演化的路线或许真的要走到尽头了。我在短短的猎人生涯中,已经见到了超过三个文明世界被维度断带所笼罩。和播种者对文明的侵略不同。每个被维度断带所笼罩的文明世界,无一能逃过毁灭的命运。
在此我并不寄希望于你,也并不寄希望于任何一位猎人。通过行走各个世界,我发现猎团的历史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它或许已经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时光与岁月,甚至凌驾岁月之上。但我们所处的年代,却是最黑暗的时代。
不要相信任何一位活着的猎人,甚至是已经死去的。智慧是贪婪的,文明是自私的;知识教给生命的是杀戮,技巧授予人类的是掠夺。如果你是一位新手猎人的话,请分辨出防区与猎区的区别。
前者是守护,而后者是杀戮。
——维罗妮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