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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看了他一会儿,牵起唇角:“同意。”

“好。”秦穆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清楚BDSM游戏的规则,对我昨晚可能实施的游戏强度和风险有预见性。但在游戏前的例行问答中,你并没有向我说明自己有任何的疲惫和不适,游戏过程中也没有主动叫停。因此导致现有结果,应由你本人承担主要责任。”

责任认定有理有据,沈流点头:“嗯,怪我……”他本想忍着咳嗽,却压不住,捂着嘴呛了起来,样子有些狼狈。

秦穆沉默地等他咳完了这阵,半垂下眼道:“在双人配合的游戏里,没充分了解sub的身体状况,给予了超过承受强度的身体压迫,是do疏忽和失误,因此我也有一部分责任。除此之外,我在J城受过你的照顾,现在你远道而来,我理应尽地主之谊。综上所述,在你生病期间,我会尽力照料。”

这弯拐得又急又快,沈流病恹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趟。他还没反应过来,秦穆已经站了起来,将床头调高到合适的位置让他能舒服地靠坐着,替他拉好桌板,然后从纸袋里掏出饭盒来。

里面是白粥,软乎乎热腾腾的,配着两种清口小菜。

沈流怔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秦穆被他这么看着,耳根处生出些可疑的浅红,绷着脸说:“今天加班,我没来得及回家。粥是路上买的,你凑合着吃吧。”

他是来……照顾他的。

沈流的呼吸错了一拍,恍恍惚惚的,仿佛做了场梦。

是场等了太久的美梦。

他眼里生出了温柔的笑意,越来越浓,似春风吹过草场,将万里荒芜一瞬间吹得绿意盎然。胸腔里死了许久的心此刻像学着拍打翅膀的雏鸟,扑腾扑腾地乱跳起来。那些时断时续的发热,昏沉无力的难受和疼得要命的咽喉仿佛都消失了,只有鼻尖的那一点点酸涩。

“木头……”

“快吃。”秦穆打断了他,不耐烦里藏着些羞赧和窘迫,像是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来。

沈流不说了,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说:“好吃。”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粥,能有多好吃?

秦穆睨他:“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男人笑起来,气流惹得嗓子里发痒,又咳了几声。

这时有人叩门,是楚煜的其中一个秘书,姓杨,秦穆见过几面。她一进来便弯着眼眉道:“我们家老板怕沈总吃不惯医院的营养餐,特地让我送点心和粥过来。不过他还交代了,要是秦律师到了,就让我把这些都拿回去,说是有您在,沈总一定饿不着。”她刻意地顿了顿,含笑问,“我这些……是留下好,还是拿回去好?”

“放下吧。”

“拿回去。”

秦穆和沈流同时开口。

“诶?”杨秘书眨眨眼,“两位意见不一致,我该听谁的?”

“听他的。”沈病号当机立断地退居二线。

“那我就放下了。不打扰二位,我先走了。”杨秘书十分善解人意,踩着高跟鞋匆匆退场。秦穆将大大小小的饭盒拆开,里头是各式点心和一份鲍鱼粥。

“我只吃这个。”沈流看都不看,埋头喝自己碗里的白粥,狼吞虎咽的,像谁要和他抢似的。

秦穆觉得好笑,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立马硬生生地压平了,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他起身给电热壶里续了点水,将柜子里的枕头和毯子都取了出来,放在了病床边陪护人员专用的沙发床上。

沈流见状愕然:“你要睡这儿?”

“嗯。”

“不行。”他有些着急,语速快了起来,连咳带喘的,“这玩意儿传染。我也没到要陪床的地步,就算到了,医院也有护工。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你走吧。”

“这不是J城,不是你的地盘,轮不到你做主。”K城土著秦大律师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我现在给你的是sub的待遇,你考虑清楚,机会就这一次,你不要我不勉强。”

沈流噎了一下,唤道:“木头……”

“要吗?”秦穆不给他转圜的余地。

沈流无奈认输道:“……要。”

“那就别废话,继续吃你的粥。”

沈流乖乖地低头将粥和小菜吃得干干净净,抹了抹嘴,哑着嗓子说:“饱了。”

“要去厕所吗?”

“我自己来。”

秦穆将拖鞋在他脚下襬好。沈流起身推着吊输液袋的移动支架去洗手间,回来时看见病床已经整理好了,窗户留着缝儿通风。他坐回床上,换了迂回战略连哄带劝:“你刚说今天加班,手上肯定还有案子,要是染上了流感还得耽误公事。再说你在边上躺着,我也睡不安心。好歹……挪到外间去行不行,亲爱的主人?”

这间病房外头还带个小会客厅,有张三人沙发可以睡。秦穆扫他一眼,考虑了下,将毯子抱出去了。

沈流舒了口气,这才安心地躺下了。刚才强撑着的那点精神头没了,高热立即卷土重来,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整整大半年他都在殚精竭虑的与人斗法,身体那点底子都快耗空了,这回病来如山倒,彻底扛不住了。

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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