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果然在厨房。
看见他起床,Oga的目光很明显地闪躲了一下,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过身,过了一会儿端出两碗蔬菜瘦肉粥。
“这里订不到平时买的那家生鲜。”
沈榭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看叶沉,只是低着头伸手整理餐桌,那一缕流苏被他缠在手指中间若隐若现,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异样:“叶先生将就一下吧。”
他从莲水湾居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很多行李,这时候也没有穿睡衣,直接换了一套平时出门的衣服,一下子就把整个气氛拉得很疏远。
叶沉又把Oga上下扫了一遍:深秋的长袖长裤把手臂小腿都遮掩起来,连领口的扣子都系到最上面,显然也是不想露出Alpha先前留下的种种痕迹。
他先前还没有洗漱完就被客厅里的粥米香吸引,出来一看先见到这样一副场面,再往桌上看了一眼,果然如沈榭所说是“随便做了一点”。
甚至连盛粥的两个碗都长得不一样。
“抱歉,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
沈榭的脸色还不是太好,说话也简短,看得出是没有完恢复过来。但叶沉还是听出来了,“还没有准备”,意思就是也不打算准备。
Oga的睫毛有点长,这时候垂下来不看人,居然也有些淡淡的冷清。
明知道沈榭是因为疲惫才露出现在的神情,但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叶沉的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先前对方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那时候的Oga是软的,却又从清清白白里透出一股热,眼神交接的时候连躲闪都慢一拍,好像不舍,又好像某种天然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情。
然而眼下沈榭显然是打定主意不肯再跟他有太多交流。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只持续了几乎觉察不到的一秒,叶沉率先走到桌边,果然沈榭也跟上来,只是在挑选位置的时候不太经意地往远离Alpha的方向挪了一点。
叶沉顿了一下,装作没看见两个人中间的那段间隙,Oga垂着眼神一口一口喝粥的样子也很安静,他就着这幅画面喝完两碗,终于在沈榭要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其实这么说有些不自然,但这两天都住在这里,他也早就把这间房子里的种种设施都摸了个透。
厨房的那个水池只出冷水,十一月的北方已经降温,Oga刚刚结束发情期,无论如何看上去都不该在这时候干活。
然而等沈榭的手腕被擎在手里,他一时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莲水湾居不好吗。”叶沉最后说,“不用你洗碗。”
沈榭闻言握着碗看过来,好像有点怔愣的样子,最后低下头笑了。
“叶先生。”他稍微用力,不知道有没有听出Alpha那句话里一点点微不可察的祈求意味,只是把手从叶沉的掌握下抽出来——“我没有那么娇贵的。”
Oga的声音很轻:“饭吃完了,叶先生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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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叶沉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说到底也是有资本高傲的人,像这样追到大学城已经算是人生中很大的让步,换到一个月前Alpha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眼下沈榭的每一个举动里都写着拒绝,到现在连明明白白的逐客令都终于说出了口。
这个时候他会不舍吗,会因为贪恋梦境又不愿接受现实的相触而挣扎流泪吗。
那天找到沈榭的时候Oga第一眼望过来的眼神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那种目光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心底什么愿望乍然实现的不可置信。
沈榭在等他,那一瞬间这个念头闪电一样从他的脑海里划过去。哪怕曾经决然地要从他身边逃离,在发情期不可避免地到来的时候,他的Oga第一个在想念的也还是他。
这个认知几乎让叶沉萌生了某种超乎意料的冲动,然而等到一切信息素的波动平定下来,摆在眼前的现实却是另一个样子。
就算是那样,沈榭也不想再选他了。
那天清晨对方无声落泪的场景好像还印在视网膜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沈榭的手松开了。
“我们可以慢慢谈。”
末了Alpha吐出一口气,慢慢拾回身上的条理和笃定:“你喜欢小孩子,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们都还可以坐下来说。”
那一瞬间沈榭抬起头望过来,目光里说不好是什么,可能有一些挣扎,或者甚至某种更深层次的恐惧,仿佛从离开莲水湾居之后所有预期平静的生活又被掀开另一个破口。
然而只是一瞬,Oga就又低下头,不再开口了。
最后走之前叶沉把沈榭的新号码存进了手机,理由是“标记关系的解除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这样的境地已经没有办法再留下去了,叶沉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重新整理过情绪,但留下这么一个钩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Alpha其实也并没有真的要放手的意思。
沈榭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闻言慢慢地抬起眼睛来看他,然而叶沉已经自己拿过桌上的手机把号码输进去,又隔着桌面递回给他。
他想和沈榭长久,那么一切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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