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还是又做了一次。
中间几乎是一片空白,叶沉这一晚的表现其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同,沈榭又有些说不上来。
与其说是因为身体上的感受过于剧烈阻断了思考,不如说是大脑主动地出让了主权。
就这样坠落下去也好,如果生理的因素可以像这样掌控一切,其实人间才会少掉很多烦恼。
然而与此同时那些延迟到来的青春期,以为自己是一个Beta的少年时光,和叶沉初次遇见的那一天,以及到后来都一直不太稳定的信息素,过往种种的碎片,又才真正从久远的浪潮中间浮出嶙峋的面目。
原来生命的每一个环节都彼此相扣,从最初的某一天开始,就已经叩响未来或许是最关键的序章。
沈榭最后也没有能说出别的,或者那些别的也暂时都不重要了。
身体里的空虚和焦灼并没有因为先前的那一波结合而褪下去多少,反而好像终于被挖出一个空洞,无止无尽的流沙和空荡风声,都从中间陷落。
或者也只有更紧密更彻底的结合,才是阻断所有纷乱线索和思绪的一剂良药。
结束之后沈榭看到床头灯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三十七分,距离他第一次生出想要从双塔餐厅离开的念头,也几乎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
Alpha站在一边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后背的肌肉很流畅地从腰那里陷落下去,落到浴巾里勾出一道漂亮的线条。沈榭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另一场幻梦。
但是真正的幻梦直到一刻钟后才真正到来。
蜡烛是客房服务送来的,矮矮的六支摆成环绕的形状,搭配很精致的餐点,都装在推车上送进房间。
说实话这样的山庄——就算不是山庄,沈榭不太清楚外面的环境,总之是能被Alpha选中过夜的地方,能在半夜做出规格严整的大餐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当烛光亮起来的时候就完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了。
“平安夜已经过了。”Alpha站在那一片模糊的光晕里,因为烛光摇曳的关系,连背后墙纸上的暗纹也影影绰绰,投射在上面影子自然也是跳跃不清的——“就算是圣诞晚餐吧。”
沈榭最后还是先去洗了澡。
离开了送货上门的生鲜外送之后他的一日三餐重新变得平实起来,搬到大学城之后每天忙着画稿,很多时候也会随便对付过去,说起来确实很久没有过外食。
他后来没有再见过吴姐,偶尔想到对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吴姐是真的喜欢他,沈榭从离开社区之后就很少感受到那种来自长辈的关切,但那种自然流露的情意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伪。
他从前面对叶沉时总有些小心翼翼的顾虑,连带和Alpha雇用的阿姨也没有很多交流,到现在才想起和吴姐之间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最后也没能好好告别,其实算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原本前一晚是要在双塔餐厅吃饭的,结果遇到那样的事。叶沉说“平安夜已经过了”,大概也是那个意思,没有吃晚饭就先胡天胡地做了两场,等到能够清醒地面对眼前现状时已经是这个时间。
——还有一点他不敢想,先前和那个主编约时间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到是圣诞节,然而叶沉现在这样说,却好像是有一点想要占有这一顿晚餐的意思。
沈榭以前很愿意保有这样的想象,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琢磨也能开心起来,反而是现在连出现一点点苗头都觉得如履薄冰。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桌角的蜡烛已经结出参差的烛泪,他一开始说要去洗澡的时候以为叶沉会不耐烦,毕竟他知道Alpha对这些后续的事情可能根本就一无所知。
结果很平淡地挥手让他去了。沈榭很快地冲洗了一下,简单做完清理出来的时候腿还有些软,不过好歹坐下吃饭算不上什么问题。
其实信息素上来的时候也不是很有胃口,但一出来就看见叶沉已经等在桌边,于是还是走过去坐在一边。
陪叶沉吃饭这件事他也做了三年,有些反应完是条件反射。
就像现在哪怕其实并不是很有食欲,但只要Alpha在边上,就也拣了一些菜放到面前慢慢地吃。
吃了饭又喝过汤,庄园的客房服务送来的餐盒叠了好几层,最后还有甜品。
沈榭用勺子切那块小蛋糕的时候叶沉突然说了一句:“他们这里用的奶油是主厨特调的,味道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嗯。沈榭在心里应了一声,但其实他吃不出什么区别。
不同品种和年份的酒,不同产地的奶油奶酪,还有更多属于上层阶级的精致品味,他跟在叶沉身边三年,最终还是不太能够分辨,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曾经对这个Alpha有过的那些企盼就显得更加不切实际。
从前福利院所在的街区也有速食店卖鲜奶小泡芙,一开始是大孩子会买了来半是诱惑半是炫耀地分给他们,后来沈榭也给更小的弟弟妹妹们买过好几次。
反而是那个味道在此刻涌现出来,时隔很多年又再一次鲜明地占据脑海。
沈榭盯着桌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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