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并不打算干预徐成玉的选择,他只是道:“徐首辅希望你继承他的衣钵,你想好了吗?”
徐成玉眼中有些不忍,却又透露着坚决,道:“微臣想好了。”
明川也不再劝,道:“那朕便尽力为你说和。”
“微臣谢陛下隆恩。”徐成玉达成所愿,却没有刚来的时候开心了。他又坐了一会儿,便告退出宫了。
似这般父子亲情之间的分歧,明川从未感受过,他对言恪道:“朕瞧着,他不太高兴。”
言恪一边换茶一边道:“路是自己选的,总归不与旁人相干,高兴不高兴,都是他自己的。”
明川看了言恪一眼,有些诧异,“你这语气倒是同国师有些像,忒凉薄了。”
“奴才不敢与国师相提并论。”
明川看着言恪,他虽一直都知道国师不喜言恪,却还是头一回发觉,言恪也不喜欢国师。
静荣回京之后住在护国将军府,太后有意叫女儿入宫住些时日,只是总是不成。三两日的,就被魏集寻了理由接回去了。
好容易静荣又进宫了,还带了魏南卿。明川知道了,便叫言恪把魏南卿接过来,陪自己玩一会儿。
不多时,魏南卿就到了,矮矮胖胖的,穿着一件大红织金八宝如意的纱衣,比年画上的童子还要可人。
不等他行礼,明川便牵了他在身边,问道:“热不热?”
魏南卿点头,“热。”
明川便很高兴,吩咐言恪去要一碗冰碗。言恪道:“国师吩咐了,一日只有一碗,多了伤胃。”
“朕又不是自己吃,”明川振振有词,“小孩儿热的紧,拿一碗来给他吃。”
言恪无奈,只好去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榻上,围着一份冰碗。明川给魏南卿拿了一个小银勺子,道:“你可不要吃多了,身上暑意消了就不要再吃了。”
魏南卿乖乖点头,果然吃了几勺子就不动了,余下的都归了明川。
吃了冰碗,明川又拿了几样玩意儿叫他玩,问了近来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课业上新学了什么。
魏南卿一一应答,道:“二叔叫我学《春秋》来着,我没学好,二叔打我手心。”
“哎呦,”明川摸了摸魏南卿的头,“小可怜。”他捻了块果子喂给魏南卿,道:“朕从前也时常被打手心,一般这个时候,就得表现的很可怜才行。要不然,你在魏集面前哭一哭?”
“二叔说,男子有泪不轻弹。”
明川撇撇嘴,“那肯定是因为疼的不够狠。”
魏南卿拉着明川的衣袖,“但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二叔哭过。”
“像他们这样的人,哭肯定是要避着人的,要是让你看见了,那多丢面子。”明川道:“其实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可不要学你二叔。”
魏南卿想了想,问道:“我哭了就有糖吃吗?”
“嗯呐!”明川给了他一块糖。
“那我二叔哭了,谁给他糖吃呢?”
明川被魏南卿问住了,他歪着头想了想,道:“朕也不知道。”
像魏集和国师这样的人,他们好像都应该是发糖的人。
顿了顿,明川问道:“你想玩秋千吗?紫宸殿后面有一架秋千。”
不等魏南卿说话,言恪上前道:“陛下,小公子太小了,在秋千上怕是不大安。”
明川想了想,道:“朕抱着他,只坐着就是了。”
明川把魏南卿抱在身边,叫他抓住彩绳,自己脚尖点着地,慢悠悠的摇晃。
“好玩吗?”明川问。
魏南卿的腿够不着地,交替着晃来晃去,他道:“我也有秋千的,二叔给我做的,就是没有这个高。”
“二叔,二叔,你怎么老提你二叔?”明川道:“你跟我一块住在宫里,不回去了好不好?”
魏南卿一张脸皱在了一起,明川道:“你娘也跟你一块住在宫里,咱们一家人在一块,不好吗?”
“二叔怎么办?”魏南卿道:“他看不到我跟我娘,会难过的。”
明川皱了皱鼻子,道:“朕才不管他难过不难过。”
“陛下不去管您的新娘子,在这教唆小孩子?”远远传过来一道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
明川回头看,只见魏集身着朝服往这里走,很敷衍的行了一礼,“魏集请陛下安。”
言恪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明川近旁。
“谁让你来的?”明川道。
“我来给陛下请安。”魏集抄着手,姿态闲适的好像这里是他家后花园。
“卿哥儿过来。”魏集道。
魏南卿扒着明川的腿下去,小跑到魏集身边。魏集摸了摸魏南卿的头,道:“顺便接静荣长公主和南卿。”
明川皱眉,“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还能吃了她们俩不成?”
“不好说。”魏集道:“这不是一眼瞧不见,陛下就在挑拨我们叔侄情分。”
“谁挑拨你们了。”明川道:“朕是他舅舅,问问他的衣食课业不是很正常?反倒是你,会不会教孩子?他才多大,背不会《春秋》就要打手心,宫里的师傅也没有你这样的。”
魏集撩起眼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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