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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妈站在嘉依面前,面目十分的不善。

“说了你就起来啊,什么素质,”

“这也是能拿来坐的吗?”

“爸妈怎么教的?”

“还是一中的学生呢。”

“就这种素质也配做一中的学生。”

嘉依先前不明所以,被这一通说畏畏缩缩的站起来,垂头一看,石头上写着字,**广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我不是故意的。”

几个老人对她的道歉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的对现在的年轻人作起了道德审判,朝广场中央走去,其中一个还在伸着手指往她所站的方向指指点点。

嘉依鼻子猛的一酸,眼睛就模糊了,眼泪唰的冲出来。

——一中的艺术流动红旗也是你这种乡巴佬配拿的?

——不仅脑子不好使,还不要脸。

——你家里每个月给了多少生活费?够花吗?

——没给钱?那你怎么生活?

——没人会宠着你惯着你……

——没爹没妈的人还不自己机灵点……

一股一股的眼泪从心底翻涌而出。

嘉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广场上,喧嚣淹没了她微不可闻的凄惨哭声。

以往的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她过的有多么的简单幸福,今天这一切的不友好,就会刺的她有多么的深刻,多么的痛。

小小的一个人,就蹲在那石头旁,还背着书包,哭的泪眼模糊。

广场空旷,晚风轻柔的拂过,嘉依细软的头发被它温柔的抚摸,像是只有它能对这个可怜的人温柔以待,用着这最微不足道的柔软来予以抚慰。

*

郝家,郝母将郝星洛拉到房间里。

郝教授虽然无大碍,但母女二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

母女俩的谈话,十分的不和谐,一个急不可耐,一个冷静寡言。

郝星洛已经对父亲的突然昏厥表示抱歉,她也很担心,但是今天她只是单纯的带嘉依来认认门,毕竟那孩子将作为她的继女和她一起生活。

但母亲却不依不饶起来,再次旧事从提,坚决要将嘉依送回老家。

“你可别忘了,那房子是你爸赠与嘉白的。”

郝星洛半晌才回应,“嘉白的价值又何止那区区一幢房子!”

见母亲脸色难看,郝星洛语气稍软,“我不可能让她回去,你明知道她外婆快不行了!”

否则那倔强的老人也不会将她藏了这么多年的孩子送到江城。

“就是这样才得立刻送走呀!否则以后……”

“妈!”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郝母才又开口,“妈妈知道你不赞同我的思想,也许你压根就瞧不上我这个人,觉得妈妈市井,觉得我庸俗,俗不可耐,也不是真正担心你会不会打算孤独终老才不接受那孩子,但是那可是你的爸爸,三年前的事也许就如你所说……”

“也许?”郝星洛打断。

本来这么多年了,她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想也不愿意去想,那件事就是一根毒刺,会扎人见血的毒刺。但是母亲为什么既想让人忘记,又时时提醒。

“如果爸爸连嘉白的女儿也不敢面对,你还觉得那是也许吗?”

“星洛!就算是那样,就算那是嘉白的成果,可那是你的爸爸,你为了一个外人,连爸爸也不顾了吗?”

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外人?”郝星洛无可奈何的低声吼出这两个字,顿了半响,用她特有的冷静,冷冷冰冰的道,“那是我的丈夫!”

“他留下的钱足够那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你就别再插手了。”郝星洛眉眼清冷,离开房间。

*

广场上有个男生,对来往的行人派发传单,总是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哭泣声。

观察了半响,这声音大概只能来自于那个蹲在石头旁,穿着他们一中校服的女孩了。

男生缓缓靠近,根据发型,身形,还有那个朴素的格子书包,认出了这就是那天追着他询问打工事宜的那个女孩儿。

“嘉依,你在哭吗?”曹学斌弯了腰,问。

嘉依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抹了眼泪,抬起头来。

“你这是怎么啦?”曹学斌问她。

女孩不说话,眼泪还在一个劲的往下掉。

曹学斌忙掏了纸巾递上去。

嘉依接了仔细的擦眼泪,还不忘道谢。

曹学斌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嘉依倒是被问的哑口无言。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她的世界却已经垮塌了。

曹学斌见她为难便罢了。

嘉依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那天嘉依诚肯的讲了自己为什么缺钱,曹学斌也就对女孩放下了戒备,慢慢讲起了自己的致富经。

他也来自于乡下,而且很早就没有花家里的钱了,他利用自己的长处赚钱,主要靠周末帮人补习。平时就利用午休、放学的时间在餐馆里打临时工,没有补习的时候就会发传单。

曹学斌对于有人愿意倾听并且承认他的小小成就非常开心,女孩这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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