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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星疯狂摇头,那些悄无声息却又汹涌成河的眼泪不是因为害怕而流,他是怕霍经时痛。

他伸手攀上对方的肩膀,轻轻抓过他的耳朵,声音低似气流:“你痛不痛?”

霍经时一怔,低头时鲜血和热汗顺着笔挺的鼻尖和坚毅的下巴淌到夏行星脸上,与他肆虐的泪水混在一起,冰冷炙热交织。

月光透进残破窗户,点亮男人坚毅漆亮的眉眼,霍经时说:“不痛,我不痛。”

回音太大,说话时只好贴得更近,近得夏行星觉得对方的舌头几乎要伸进他的耳朵里搅动:“你听我说,等下我出去把他们引开。”

“你顺着这条通道跑到尽头,跳下天台,打开大门,何禹他们在外面等……”

没等霍经时说完夏行星就双手捆着、不,几乎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我、不、去。”

霍经时被他的倔急得很轻咬了咬他的耳朵,骗他:“一接到你田一阳就会带人进来找我,不用担心,陈瑞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夏行星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小兽,反口就朝他沾满血汗的脖子咬去,咬着亦一字一顿:“霍、经、时,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霍经时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磅礴炽烈的情感仿佛积淤经年的的洪荒就要自胸口倾泻而出。

带着温度的关心,身心的依赖和信任,都是他之前一直处心积虑想要从夏行星身上得到的东西。

他永远没办法不为这种东西发狂。

只一秒,一秒,他又冷静下来。

伸手拨开夏行星额前的头发,双手捧着他沾满汗、血和泪的面颊,一寸寸摩挲,仿佛要将他的样子烙进自己的脑海。

霍经时看了几秒,竟还很轻地笑了一下,抵着他的额头说:“啧,怎么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几近颤抖地拥着少年,用尽身的力气,霍经时声音压得很低很沉:“虽然我很高兴,但是不能答应你。”

神情也变得严肃又认真:“如果要拿和你在一起的条件来换,我更想你平安地出去。”

夏行星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瞪他,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夏行星,”男人即便身是伤但依旧气场强势,不容置疑,他平静地宣布:“我可以这辈子都得不到你,但你今晚必须平安地从这里出去。”

夏行星气得唇瓣微抖,眼泪又开始肆虐,屁股扎扎实实坐在霍经时腿上,直起上身,揪住他的衣领子,目光铮铮:“你能从这里平安出去,我就能。”

他现在知道了。

从刚刚霍经时握着他的手将刀刺进他身体里的那短短几秒钟他就知道了。

他还是喜欢霍经时。

无论怎么骗别人骗自己都没有用。

舍不得他受伤,看不得他痛苦,他痛的话自己也会跟着一起痛。

从被抓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好想霍经时,他是自己第一个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想起来的人。

那一个半小时里,从心脏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想他,冲动、直接、热烈、赤诚。

他想骗自己那不过是特殊情急之下的心软与感动,可是现在呆在他怀里竟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不可思议的幸福。

异常清晰分明的念想与渴恋,在这种时刻中被放大,提醒他,让他发现,如果自己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霍经时竟然是他最后一个想见的人。

想他这些天失眠时的日夜陪伴,想他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臂弯,想他严肃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

他是不害怕漫漫人生的狂风疾雨,可他屈服于此刻近在眼前的温暖,对方身上那种坚毅强大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将他溺死。

小时候那些求而不得的遗憾与强求难堪的尖锐都被化在这一池温柔的守候里了。

霍经时这个人怎么这么要命呢。

从小就对他有着莫名的、天生的、致命的吸引力,没有原因来由。总之,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总是能令他变得不像自己。

他小时候不懂得压抑,现在的他又压抑得太过。

他和霍经时认识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一天呢。

霍经时为他冥顽不灵的倔发了怒,性命攸关,不能纵容小孩胡闹,嘴角涌出一股新鲜的血,隐忍道:“夏行星!算我求你。”

“求也没有用!”夏行星帮他擦去腥浓的血液,想了想,又去亲亲他的嘴角,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气不过,又恶狠狠咬一口,坚决目光像光束死死锁住他眼睛:“不想我出事就时刻看着我。”

“不然你尽可以试试看。”理智无,他终于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霍经时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

夏行星忽然又表情一软,眨巴着汪汪水眸,委屈地说:“你真的不陪我吗?我很怕的呀。”

霍经时心尖冒火,他怕个屁!夏行星就是故意的!

可他抵得过对方漠然不知悔改的强硬态度,却扛不住一分他的柔软与脆弱,低声喃道:“都他妈疯了。”

夏行星知道自己得逞,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不放手。

等脚步声走远,霍经时带着他穿过几个楼道,夏行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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