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夏行星已经从他的匕首之下打着滚闪开,迎面是霍经时挥着匕首向他刺来。
他手一抖,原本架在夏行星脖子上那把刀掉落地上,被夏行星冲过来捡起。
其余人还没看清,这个房间里仅有的两把刀就已经一把在霍经时手上,一把在夏行星手上了。
五六根铁棍齐齐袭来,却也顾忌着两人手上有杀伤力更大的刀具而施展不开。
霍经时忍着胸腔剧痛撂倒了几个最难缠的,夏行星也在混乱中不知道划伤了谁,浓重的血腥味泼墨一般充四周,只听见陈瑞的一声尖锐惨叫。
楼道涌来杂乱脚步声,是下面守门看风的人听到动静冲上来了。
霍经时拽住还在胡乱挥刀的夏行星,低声说:“先走。”
旧式厂房几个通风口并排,光线昏暗,楼道错综复杂。
霍经时搂着夏行星的腰闪身躲进两个庞大器械箱之间的缝隙,钢铁杂物重重掩障给他们一个暂时休憩的藏身之所。
“人呢?快给我追!”
“反正是还在这个破楼里,逃不出去的。”
“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空间太小,夏行星只能整个人蜷缩在霍经时血汗淋漓的怀里,胸膛相对,腰腹相贴,心跳共鸣,像两只被困在牢笼相依为命的野兽。
男人身上血腥气味腥浓,铺天盖地将他包围。
狭窄里,夏行星只能将腿挂在男人腰上,双手搂着他脖子,霍经时一下一下顺他的脊背安抚。
庞杂钢器、空旷回音、迫身追杀、刀戈亮刃、皮肉相贴的黏腻感、心跳声无限放大,仿佛置身于慌乱末世。
男人的高大的躯干即便已经千疮万孔遍体鳞伤,但依旧像铜墙铁壁般将他围护得密不透风。
乱世里唯一一方诺亚方舟。
夏行星挂在他身上,颤着指尖抚上他胸腔的窟窿,汩汩淌血,盛了一手浆红色液体,浓稠黏腻,钻过他的指缝。
因失血过多而面目苍白的男人用大手一把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气息粗重血迹干涸的嘴唇贴紧夏行星的耳朵,气音低而喑哑:“我没事。”
摸到温热的眼泪,他心一空,像头狼护崽一样把少年整个人紧紧收在怀里,低声哄:“不哭,不哭。”
低头抚慰地亲亲他额头,手臂像两条无坚不摧的钢筋将人箍紧,仿佛要按到心脏里去:“不怕的,一定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