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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在围观之人眼中,胧月不但语声温和,甚至脸上还带着欣赏的笑容:

“之前公主房中,可是都由芜儿负责洒扫?”

那姆妈看到胧月的神情,只以为是很满意她的回答,再回话的时候也放松了不少:

“回公主话,确实如此。”

趁着她精神松懈,胧月趁机追问:

“那为何独独昨日,你要替她洒扫?”

这个问题,那姆妈连半点思索都没有,非常顺畅地回答了出来:

“回公主话,昨日满挲公主重伤而回,大夫给她治疗、包扎过后,老奴怕芜儿手脚不利索惊扰公主,才打发她去看着熬药的。”

话语中带着一丝诱导的意味,胧月询问语声更加轻慢温柔,但却一句接一句毫不停顿:

“你扔垃圾回来,就看到你家公主已经毙命?”

“回公主话,是的。”

“你可曾移动过你家公主遗体?”

“回公主话,不曾。”

“那你如何判断你家公主已然丧命?”

“回公主话,那时我家公主仰面躺在床上,被人以水刃割断的咽喉,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

这串话,胧月问得急,姆妈答得也快,但两人都没有什么停顿和磕巴。

得到了最后一句话,胧月转身向龙皇躬身行礼后禀告:

“龙皇陛下,此案凶手已经查清,就是这姆妈。”

跪在地上的姆妈,还在等着应对胧月的问话,却听到她宣判了自己的罪行,顿时吓得亡魂直冒,开始连声哭诉:

“冤枉啊!”

龙皇不知是急着听胧月的说法,还是不想让那姆妈说出什么,也可能就是干脆不想听她哀嚎,总之是直接对身边的龙鳞卫下令:

“堵住她的嘴!”

龙鳞卫历来无条件听令于龙皇,所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就去把那姆妈反剪双臂拿下,随便寻了些物事塞住她的嘴,急得那姆妈“呜呜”直叫。

觉得耳边清静了,龙皇才看向胧月,神色凝重地沉声发问:

“可有证据?”

对于龙皇突然散发出来的威压,胧月根本不当回事,把整件事的疑点一一道来:

“婢女芜儿常年侍奉洒扫,怎么会不知轻重,惊扰公主?”

“姆妈突然找理由将其更换,此为疑点之一。”

“院中值守巡夜仆役,彻夜未眠,且未见任何可疑人等进入公主房内。”

“如此情况下,公主却莫名暴毙,此为疑点之二。”

“疑点之三……”

说到这里,胧月突然停了下来,稍显犹疑地看向龙皇,却欲言又止。

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胧月说出什么,沧虚都必须得显现出龙皇的气度,所以他大手一挥沉声道:

“无需顾虑太多,大胆说下去。”

胧月美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沧溟一眼,又转向龙皇把自己的推断娓娓道来:

“昨日,乃是满挲公主自愿,替殿下受鞭刑二十。”

“龙族刑鞭,乃是特制的须鳞鞭,且行刑时有定规:无论男女,鞭刑挞背!”

胧月冷不丁说起龙族刑典中的内容,且没有半点出入,这让龙皇戒心更重的同时,也更加不解:

“此事与满挲公主被害有何关联?”

龙皇稍显急切的询问,全在胧月意料之中,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某些猜想。

但此事现下还不适合说破,所以胧月把猜想压在心底,语气笃定地说出了结论:

“须鳞鞭上,暗藏细鳞无数!”

“受刑之人莫说满挲公主这等弱质女流,便是壮汉也会痛到彻夜难眠。”

这绕远了的话题,又引得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知道胧月还有话没说完,龙皇以威压让众人肃静后,等来了胧月的后文:

“陛下可曾记得,姆妈曾告知陛下:公主后半夜睡着了!”

回想一下姆妈的言语,龙皇点了点头,却没吭声。

胧月走到一名龙鳞卫身边,对他轻声耳语了几句。

那龙鳞卫听后神色古怪,凑到龙皇耳边也嘀咕了几句。

沧虚深思片刻后,对那龙鳞卫摆手示意,那龙鳞卫动作极为迅速地进了满挲公主的卧房。

不一会儿,他捧了个巴掌大小的熏笼出来,递与龙皇后,继续跟柱子似的侍立身后。

看完龙鳞卫与龙皇之间的互动,胧月才又开始说:

“我先前查看满挲公主卧房之内,嗅到股不同寻常的异香。”

“臣女虽不知这香是何物,却能断定与地字院里,其他房中的制式熏香大有不同。”

说完这句,她看向龙皇手中捧着的熏笼,等着沧虚的答复。

胧月在赌:

哪怕这老东西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撒谎!

他还得要他那张所谓“龙皇”的老脸!

果然沧虚把手中的熏笼递与那龙鳞卫,扫视众人后沉声宣布:

“本皇可以作证,此熏笼中的熏香,并非地字院中统一使用的制式熏香!”

有了龙皇证词做背书,胧月下面的结论说的是那叫一个舒心畅快:

“所以臣女斗胆推断:有人偷换熏香,致使满挲公主沉沉睡去。”

明知被胧月摆了一道,沧虚也得捏鼻子认了,故意十分配合地插了句:

“说下去。”

到了谜底该揭开的时候了,胧月再不卖关子,更不拖泥带水,语声铿锵地把所有的结论和盘托出:

“最后便是这姆妈……”

“她说弃置垃圾后再返回房中,就看见公主仰躺床上被人以水刃割开了咽喉。”

“试问……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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