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水瀑旁,一处偌大的圆型石盘立于崖上,石面刻满了经文,唯独圆心方圆6尺左右平滑无文。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身着蓝白习武服,闭着眼盘腿坐在圆心,瀑布溅起的巨大声响环绕在周身,孩童时不时伸手挠挠脸,搔搔头,一副难以隐忍的模样。
“泽儿,吃饭了!”
宁心提着篮筐走近圆石,他不必喊,这小师弟小小年纪却意外的内力了得,自己轻轻嘟囔一句,他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是吃饭这等“大事”。
师兄还未近静心崖时,楚泽就感知到了他,早就睁开眼老实坐着等待宁心唤自己了。此时更是一个跃起,转瞬间便仰着小脸,环住宁心腰间,一脸期待和乖巧地看着宁心。楚泽自小被宁心养大,两人的情分自是不用说,宁心每每看着这张笑嘻嘻的小肉脸,心里都似被揉化了一般,喜爱到了极致。
宁心笑着刮了一下楚泽的小鼻子,
“今日该背诵的经文,可是都会了。”
听了这话,楚泽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撒娇般搂住宁心摇了摇头。宁心笑着叹了口气,从篮中摸出一个白白的大包子,楚泽立马眼里放光,盯着包子眨也不眨。
“泽儿,师父可说了,你若背不下经文,可是不能给你吃的。”
听到师父二字,楚泽放光的眼神瞬间就暗淡下来,他低下头,似是对包子也没了兴趣。
“师父还记得泽儿吗?怎么都不来看我。阁里的师兄弟们犯了错才会被罚到静心崖来悔过,泽儿从不惹师父生气的,怎的十几日将我弃于此,看都不来看看我……”
楚泽越说越伤心,把包子都忘到一旁,低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的往静心崖的圆心走去。宁心见他如此,心下一阵酸楚,赶忙三两步追到他面前,蹲下身将他拥入怀中,楚泽靠在师兄肩头,毕竟是个孩子,眼泪不争气地吧哒吧哒往下掉。
抚着背安慰了一阵,宁心才推开小师弟,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子,
“好了,男孩子哪能这般哭哭啼啼,你今日定要将经文背过,我回去与师父说,就是求也求他明日来看你,可是好?”
楚泽眼睛红红的,脑袋点得和拨浪鼓似的,他蹲下身,手很是自觉地摸到篮子里,拿出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站在宁心怀中啃了起来。宁心笑骂他鬼机灵,却也着实心疼他,他这般小小年纪,师父却对他很是严厉。此次也不知为了哪般,本是师父带他去后山竹林中习武,回来时却只有师父一人,而楚泽则直接被送到了这冷清寂寞的静心崖,一呆便是十几日,且丝毫没有唤回他的意思。宁心除去一日三食来送饭,时不时也担心他自己不安,总是偷偷爬上来在远处看看他。
楚泽啃完了两个包子,有点意犹未尽,宁心感慨他长大了,食量也大了。
“晚上师兄再给你多带些吃食,你下午定要好好背经,可是知道?”
楚泽点了点头,宁心欲走,楚泽却拽住了他的衣袖,
“师兄,你定要告诉师父,明日来看我。他是不是都把我忘了,泽儿很是想他……”
楚泽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想他”二字可谓嗡嗡出来的,宁心抚了抚他的头,便转身离开了。楚泽盯着师兄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落寞,
“师父……”
宁心若有所思地回到阁中,站在师父门前犹豫着。子崖收了气息,从打坐台上走下来,推开房门便见自己的大弟子正一脸惆怅地站在门前。宁心抬头对上师父清淡的目光,吓了一跳,
“师,师父……”
“何事在此徘徊。”
“师父,徒儿今日去见小师弟,小师弟哭求师父能去看他一眼。泽儿年纪尚小不懂事,若是犯了错定是该罚。只是他已在静心崖呆了十几日,山间荒芜人烟,风大兽多,徒儿实在担心,寝食难安。所以徒儿,徒儿想恳请师父明日可是能去看看小师弟,将他带回呢……”
宁心声音小小的,子崖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宁心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宁心,仁心不可或缺是为师教导你的。不过,妇人之仁却不应是你该有的。”
子崖说完便越过宁心,穿过长廊,走出了庭院。只留宁心低头站在那,任风吹拂。
鞋不沾地,子崖背手穿梭在山林间。那日带楚泽练功时的场景,即便十几日已过,却依旧历历在目。为了训练楚泽的出手速度,子崖使了□□之术,使得小楚泽几回挥剑都未击中目标,一时恼了起来。子崖见此,更是故意使伎逼他,几招下来子崖惊讶地发现,楚泽虽然招数还稚嫩,但剑上所带内力却是越来越浑厚。眯眼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便也运用内力与那小孩儿动了真格。不曾想楚泽许是被逼到了极致,突然内力爆发,虽不至于伤到子崖,但他却真实地感受到了这小童体内蕴含的力量,绝非常人所有,这一代弟子中应是没人能达到的浑厚。只不过,应是楚泽年纪还太小,那番醇厚的内力,宛如炸开的烟花,眨眼的功夫便灰飞烟灭。而楚泽则是直挺挺地昏了过去,浑身发烫,子崖怕阁中人感受到楚泽的异常,便将他带至静心崖,为他抚平体内躁动的真气。
待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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