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弟子们,一向见不得百姓受苦遭殃,一路数次出手相救相助,达到淮水县时已是数月以后。百里安令大家在城外先作休息,他们三人率先进去打声招呼再定夺。
站定在刘府门前,门前挂着数条白缟,楚泽本来有些激动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幕后凉了大半,他皱眉大步迈上前去敲门,宁心面带不安地看向百里安,百里安回了他一眼,亦是有些不知如何。
门开了,一位年纪不大的仆人见到白衣三人,并不熟悉。
“你们是?”
“在下楚泽,与刘广义刘伯以前有些交道,此番前来拜访,还麻烦给通告一声。”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泽?老爷和其他几位大人总提起你,我们听说过的,我这……哦哦哦,我这就去通知老爷,你们稍等片刻。”
小仆人有些面带兴奋地合上门跑了进去,大家时常还会提及自己,让楚泽心里暖暖的,他回头看了眼师父,百里安回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刘广义一身素衣,额上还系着素带,似乎年迈了许多。焦急地和仆人从门中走出,抬眼见到楚泽,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刘伯!”
“楚少侠,真的是你啊!”
“刘伯,是我。这,发生什么事了。”
刘广义到底没有忍住眼泪,哽咽着说道:
“先进来吧。”
楚泽扶住他,回头看了眼百里安和宁心,百里安点了点头,刘广义这才注意到他二人,
“这两位是?”
“哦,这位是我师兄,这位是我师父,我们此次来,就是想要加入岭南军,与大家一起并肩而战。”
刘广义听完,激动地有些颤抖,
“好,好啊。有你们来,大同和汉子也是能放心了。先进来,先进来再说吧。”
楚泽听他提大同和汉子,大概猜到了什么,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但并没有作声,扶着刘伯往里走,百里安与宁心跟着走了进去。
走入大院,还未进厅,大厅里就传出阵阵隐忍的哭声,百里安抬头便见到厅外挂满了白缟和白灯笼,缟上写满了悼文,厅内一群人身着素衣,跪趴在地上。
楚泽扶着刘广义迈进门槛,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堂里摆的两个牌位,整个人都怔愣了,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
楚泽只刚说了一字,就见跪着的一众素衣人中,为首的一个小小的身形颤了一下,立马起身回过头来。方小玉脸上挂满了泪痕,双眼红肿着,看清来人,本来隐隐哭泣的小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冲着楚泽奔了过来,
“楚大哥!”
冲到楚泽怀里一把抱住他,玉儿把头埋在楚泽怀里,更加放肆地哭了起来,
“楚大哥,你去哪儿了,去哪了啊……呜呜……”
宁心转头看了眼师父,百里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楚泽皱眉抬手拍了拍玉儿的背,
“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安!是百里安!”
李鸿听到声音也起身回头,本来只注意到楚泽,心下感慨,再转头看清他身边的人时,不禁瞠红了眼。话音刚落,屋内的一众人便急急起身,带着红彤彤的眼转头看向门口的三人。这屋里的人,除了李鸿外没人见过百里安真人,但是对他的怨恨却是人人欲诛之。
宁心立马挡到师父面前,百里安亦是皱起眉看着眼前情况。楚泽推开玉儿,向前走了两步,向众人鞠了一躬,
“李兄,刘伯,各位,恳请各位听我一言。”
屋内意外的静悄悄,除了个别抽泣声,没人动静,似是等着楚泽说话。楚泽抬眼看了一圈,说道:
“他是百里安不错,不过亦是自小教养在下的师父。我们来自武陵山藏经阁,此番我与师父带领阁内众弟子前来,是想加入岭南军,一起除暴君,救百姓。我师父他……他确是有另一身份,乃是当朝安王百里安,也曾被逼无奈敌对岭南大军。只是这其中是有诸多苦衷的,如今,我师父亦是由衷想要加入岭南军,攻打朝廷。”
楚泽说完,屋内亦是一片静悄悄的,等了片刻,李鸿慢慢走近楚泽,眼神中有些苦痛和愤恨,
“楚兄,你曾救过我们,我李鸿这辈子铭记在心。可是大同和汉子死了,你可知他们是为谁死的……为的就是你身后这位安王爷!他竟还敢来此!”
李鸿说到安王爷三个字时,用一种恨不得吞了百里安的眼神看向他,百里安皱起眉,有些不解。如果说以前敌对过他们,恨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为他而死可是为何?楚泽回头看了眼师父,百里安也抬眼看向他,两人互视后都明白了对方眼里的不解。
“李兄?此话怎讲,发生了什么事?”
楚泽有些焦急地问道,李鸿想要出手,却被刘广义喊住了,
“老五!”
李鸿回头,刘广义冲着他摇了摇头,
“你冷静些,就算他是百里安,敢站在这,定有缘由。你放心,若有歹心,他来了便出不去了,何需如此冲动。”
刘广义转头看向楚泽,又看了眼他身后的二人,
“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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