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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陈锐要外出时被曾歆筠叫住。她指着沙发上的礼盒,要陈锐顺便去一趟鞍山路,带给孙家。

“你自己怎么不去?”

曾歆筠:“我去就太刻意了。”

“不顺路。”陈锐抬脚便走。

“不用你做什么,”曾歆筠一眼看穿他所想,“孙平苏南都不在家,你直接把东西给小潭就行。”

陈锐勉强答应。

下了车,他找去孙语潭家,准确的说是他家,虽然到他出生时,他家早已搬离。但陈庭小时候带他来玩过,因此还有印象。

出了电梯,寒风穿堂而过,陈锐看了眼交错相对的两扇门,站在贴了对联的那扇前,按响门铃。

门很快开了,孙语潭穿着印有草莓的粉色睡衣,很意外他的到访,她一手依旧握着门把手,另一手抬起打了个万年不变的招呼:“嗨。”

陈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妈让我把这带过来。”

“啊,好的,谢谢。”孙语潭也不客套,接过放在玄关处的柜面上,她被吹进的寒风冻得打了个战,将门拉开一些,“你要进来吗?外面好冷。”

她以为陈锐会扭头离开,没想到他居然跟着进了门,可能外面真的太冷了,她一边想着,一边给他找了双新棉拖。

“要喝水吗?”她问他。

“好。”

陈锐接过水,慢慢地喝着,打量这个家也打量她,她就坐在他的对面,放下了马尾,乌黑长发垂落胸前,少了点平时的伶俐劲,竟然有点可爱,他又在心里否认,哪里可爱,明明是可恨。

孙语潭按着纸写写画画,画出的尽是些无意义的线条,她收了笔,将本子推到一边。真奇怪,平常她很少想到他,可两人这么对坐,她又能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不然她都无心做事。

又坐了一会儿,孙语潭被无言的氛围逼迫,硬着头皮社交。

“下象棋吗?”

陈锐本来打算水喝完就离开,虽然他想确认的事依然没有答案。可听她这么一问,他又有点无名火。他想起好多次午休从她教室经过,她都支着下巴在和武浚哲下棋,真是不学无术,难怪排行榜上的名次止步不前。

“不下。”他冷冷拒绝,余光看见孙语潭明显舒了口气的神情,陈锐又郁结不已,他心烦意乱地拉开椅子,后悔不该迈入这个门,自找的不痛快。他的动作带出情绪,不小心撞到后面的小花架,花架顶层的仙人球摇晃着掉了下来,陈锐气糊涂了,伸手就去接,触到的一瞬又立马缩回,小陶盆碎在地上,仙人球咕噜滚出,他的手心一片刺痛。

他觉得丢脸,一秒都不愿再待,可是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他看着地上散落的泥土和小沙粒,镇定道:“多少钱?我赔你一个。”

孙语潭默默将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合上,她走到陈锐身边,拉住他右手手腕,陈锐有点抗拒,孙语潭双手使劲,执意抬起,察看他手心状况。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少年从手心到修长五指,无一幸免,或多或少都立着些绒绒的短刺,有些刺的深了,现出红色的血点,孙语潭抬头看他一眼。

陈锐若无其事地问:“有镊子吗?”

“我帮你挑。”

孙语潭带他到卧室,自己盘腿坐在床上,让陈锐坐在她书桌前的椅子上。

陈锐有点不自在,他第一次进除家人外的女孩房间,知道不能四处乱看,目光便只好落在孙语潭身上。她托住他的手,低头认认真真地作业,手中拿着的镊子比常用的要细长很多,夹起小刺来得心应手。

陈锐说:“你是不是就算计着有人会扎上去。”

孙语潭知道他是指这把特制的镊子,便停下动作,抬头道:“冤枉。是我自己偶尔会碰到,我爸特意去找来的。”

她身下是铺了满床的墨绿被面,蓬松绵软,只有她坐的这一处凹陷下去,她就陷在这片墨绿里,迎着阳光,仰脸和他讲话,她离他可真近,脸颊上细细的茸毛,瞳孔颜色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眼中。陈锐听见“咚咚”鼓声响在他的胸腔。

孙语潭丝毫未察,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挑过去,再抓住他四根手指,清理手心最后一块遭殃的皮肤。天晓得她刚才吓了多大一跳,哪有人会用手去接仙人球?

她的手抚过他的,确定没有遗漏才放下心来,他的手可真大,她与他从腕处十指交叠,指尖都只到他第二个指节。

“疼吗?”她没有放开他。

陈锐摇摇头,他逆着光,周身轮廓覆了层柔和光影,面部却依旧棱角分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孙语潭看着他,实在很心动,可她想起他们初见,想起他长久以来的漠视,又想起昨天晚上。她有一点伤心。

她想,反正要无疾而终,不如画一个浓墨重彩的休止符。

她倾身抓着扶手去吻他。

陈锐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够偏开头,孙语潭亲在他脸上,又亲上他嘴角,吻住他双唇。

陈锐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可他没有推开是真的,甚至希望这时刻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真是个青涩的吻,两人不同程度的紧张,贴合几秒便分开了。

孙语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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