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这天也不早了,抚水村地儿可不小,咱进去了今天还能回去吗?”跟着的小弟注意到太阳即将落山,有所顾虑。
这人开了头,另外几个也沉不住气了,抚水村山高路远,从平南城翻了两个山头才到,兄弟们早就累的够呛,“就是啊,兄弟们还想着晚上回头给胡掌柜复命呢!”
“几位大哥,你们若是打算回去,还是赶早些,我们这山里,到了晚上有熊瞎子出来的,前几个月还咬死了几个进山打柴的!”
孙妙儿说得绘声绘色,倒跟真事儿一样,心下早已有了对策。
熊瞎子一出来,委实把这几人给糊弄住了,纵使壮汉再如何健硕,也抵不住几百来斤的熊瞎子,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个缩了缩脖子,倒吸了口凉气,忙劝道,“大哥,咱们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您身强体壮的,我们几个到时候可就成了熊瞎子的盘中餐了!”
“大哥,这样,我家里祖祖辈辈都住村里头,你把这画像给我,我给你问问,你明日晚些时候再来,保不准就能问出信儿来了呢!”孙妙儿见壮汉左右为难,顺水推舟。
要拿了这画像,手里就有了孙元虎的把柄。
几个瘦弱的连声附和,“就是啊,大哥,哥儿几个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十两银子而已,胡掌柜家大业大的,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就把托这丫头打听打听!”
壮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孙妙儿见状,又道,“大哥,你看我帮你忙活一趟,这卖货郎凑巧今天来了,我家小弟嘴馋得紧,想讨跟糖葫芦吃吃,大哥你看……”
“行了!你把事给我办好,明日还有的赏你!”
壮汉把画像交到孙妙儿手里,顺带丢下两个铜板,带着自己人打道回府了。
“好勒,谢谢大哥!大哥好人一生平安呐!”
孙妙儿晃了晃手里两个铜板,这不是靳氏往她的枪口上撞吗?
“走,小满,姐姐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听到糖葫芦小满没有露出往日的欣喜,反倒闷闷不乐起来,“姐姐,这画像上的人是不是我爹,他们是不是要把我爹抓走?”
“放心,姐姐有办法,不过二叔赌博是十恶不赦的大错,姐姐虽不会把他交出去,也该让他尝到苦头!可不能让他把咱家都输光了!”
“恩!姐姐说得对,爹做错了事,就要认罚!”
小满脑瓜子里门清,最能明辨是非,其实还是因为爹和娘在他的心里只是两个称呼罢了,再没有多余的含义。
那边村妇哄抢一通,抢到心仪货物的沾沾自喜,空手而归的站在地头骂娘,卖货郎正收拾着行头,孙妙儿从筐里拿出压在下面的冰糖葫芦,“两文铜板,这串糖葫芦和这根糖人我要了!”
孙妙儿出手爽快,卖货郎临走之余还送了她一个鸟哨,给小满挂在身上。
夏至将近,白昼渐长,黑夜渐短,靳氏照常去外头耍叶子戏玩儿到将近天黑才归家,进屋的时候,孙妙儿正在她床头坐着,她顾不得其他,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就被床上摊着的画像惊得憋了回去。
“你!你这是哪儿来的?”
靳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指着画像。
孙妙儿将画像卷起在手心轻轻拍了两下,“哪儿来的,婶婶不知道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二叔赌博欠账,人家上门要债不是再平常不过。”
“你,你快把这画像给我!”
靳氏心急,三两步上前就想将画像抢过来。
孙妙儿一个侧身,巧妙躲开,小心翼翼地把画像塞进怀里,这下任由靳氏怎么争抢,也别想碰到画像分毫,“凭什么给你?婶婶,明日人家可还约了我,要我带着口信去。”
“小蹄子,这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孙家,搞清楚,你才是姓孙的,元虎若是有个好歹,你能捞着什么,就不怕那群杀千刀的霸了你家屋,占了你家的田?”
靳氏急得跳脚,只当是这丫头记着往日的仇现下想报复自己。
“婶婶说得轻巧,孙家的田,孙家的屋,从我爹过世的那一刻起,不就都不属于我们大房了吗?他们如今强占,占的也是婶婶家的才对。”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眼下被她拿捏了,又怎么可以轻易让靳氏好过。
“占了,占了我看到时候你这贱蹄子住哪里,恐怕夜里连猪圈都睡不上!”靳氏言语步步紧逼,指望着孙妙儿松口把画像交出来。
只是今非昔比,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软弱女子,眼前的孙妙儿,她的每一笔交换,都要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睡哪里不要紧,婶婶,我瞧着咱家这几座土房子,还有几亩田怕是值不了几个银子,送给人家人家都不稀罕要呢。”
孙妙儿故意卖了个关子,“我还听那几个人说啊……”
靳氏追问,“说什么?!”
“我听他们说,孙家老二在外面吹嘘自己的媳妇是何等花容月貌,当年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我瞧着也是呢,婶婶如今在村里,论相貌,那也是出挑的。”
靳氏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手心被木桌震得发麻,呲牙咧嘴地骂道,“没用的东西,怎么着还指望娘们儿给你抵债不成!”
“这我可就保不准了,明日下午他们与我定好了地方,我就去知会他们两句,横竖这孙家的日子反正是过不下去了。”
孙妙儿松散地小伸了懒腰,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和靳氏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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