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雅这个人,于是笑道:“那本宫就替你做主了,你回家等着好消息吧。”
庭中的夫人们三两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怕是要给几个皇子相看,提醒她们不要把这个冯二姑娘定给了自家的儿郎。
夫人们自然不会反对皇后,笑眯眯道:“二姑娘真是有福气,娘娘怕是要牵一门好亲事。”
“我瞧着这冯家双珠,怕是要一个嫁的比一个好。”
冯清雅被这群夫人贵女捧了两句,怕是连骨头都轻了两斤。
王氏从头到尾插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冯清雅傻不愣登地被皇后牵着鼻子走,现在也只能强勾起唇角,还得向皇后道谢。
皇后拿起扇子摆了摆,笑而不语。
冯清雅晕晕乎乎地,感觉到自己似乎要嫁给什么了不得的人了,捏着袖子心中雀跃。她悄悄看向一旁的阿瑶,却只看见一张平静美丽的侧脸。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进了庭中通传,说是大皇子来送水果了。
庭中的人纷纷向门口看去。
如今天子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一个是赵贵妃生的二皇子。两个皇子年纪相近,天子又迟迟不定下太子,朝中举棋不定的人多的是。大皇子突然现身,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还有几个敏锐些的夫人,把皇后的言行前后一联系,都猜出皇后的打算了。
一个身材粗犷的成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面向有些凶,细看之下还是有些像皇后的。
大皇子送完水果就应该离去,皇后却笑眯眯地留住了他,“你还记得冯将军吗?小时候还教你骑马的。这是他的独女,你可曾记得?”
大皇子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长相算不上俊朗但也有一番英气,他顺势就看向了已经面红耳赤的冯清雅。
“这个妹妹确实有些眼熟,长得很像冯将军。”大皇子这般说着,眼神却不住的往阿瑶身上瞟。
冯清雅羞答答地应了。
阿瑶似乎未曾察觉,扭头和小樊氏说起了话。
皇后见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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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冯秉怀在静尘院发了好大脾气。
王氏在烛火下哭泣,“老爷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只会怪妾身!雅姐儿要说话,妾身也不能堵了她的嘴,皇后要做的媒,谁拦得住啊!”
说来说去,总之就不是她的错。
冯秉怀铁青着脸,低声道:“出发前,我是百般嘱咐,你!哎!”
如今天子态度暧昧,太子之位迟迟不定,朝堂上下人心浮动。京城外大旱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土匪遍地都是。头顶上这把椅子,多的是人虎视眈眈。这种时候站队,那可真是和大皇子绑的死死的。可大皇子性情暴躁,为人刚愎自用,不堪大任。
这是条贼船啊!
“雅姐儿这个性子,真要给大皇子做了侧妃,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王氏止了哭声,“怎么会如此,我今日看见,那大皇子对雅姐儿也是十分热切……”
冯秉怀心想,他哪是对雅姐儿热切,他是对雅姐儿父亲留下的那只军队热切!
见王氏只会哭哭啼啼,全无大妇风范。冯秉怀直觉心累,他突然想起冯老夫人当年说过的话。
当时他执意要娶出生不好的王氏,冯老夫人见拦不住了,警告他,“王氏小门小户,替你掌掌家还行,大事不可托付给她,”
冯秉怀想起就觉得心中烦闷,已经不想多解释了。
临走前甩下一句话,“这门亲事百害而无一利,决不能成!”
见冯秉怀走得头也不回,王氏哭着绞了条帕子,“谁懂我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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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沐浴过后靠在临窗的小榻上,拂冬拿着小香炉给她熏头发。
“二姑娘今天可算是尾巴都翘起来了,瞧着恨嫁得很。”
今日大皇子来了以后,两人就毫不避讳地打起了眉眼官司,全无贵女的矜持,庭中长了眼睛的就知道她恨嫁了。
阿瑶摇了摇头,“以后别说这些了,对二姑娘名声不好。”
连带着府里名声也不好,损人不利己罢了。
阿瑶支着下巴看话本,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无意间问起,“隔壁院子住得是谁?”
宫中拨院子都是一家一家地分,她只知道隔壁住得是冯家人,却不知道是谁。
知夏道:“是大少爷。”
竟然是庶兄。
阿瑶抬着脑袋往对面看了一眼,对面的院子黑乎乎的,也不见下人走动的声音,怕是早就休息了。
今天庶兄无意间帮她出了回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给冯清雅难堪,但阿瑶心中依旧感激,想着上门送些点心过去聊表谢意。
谁知他休息得这么早,阿瑶吃了口栗子糕,只得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头发熏得半干了,阿瑶就让两个丫鬟下去休息,这别院里冰块紧缺,怕是只有宫里的贵主子才用得着。虽说气温比京城里低些,但是动不动也会惹出一身汗。
阿瑶也不想折腾下人,让她们早些休息。
阿瑶自己点了烛灯,看话本看到了将近子时才慢慢睡去。
室内忽然起了一阵微风,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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