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好吗?”
小兵愣了愣,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青年笑了笑,“没事,你下去吧。”
小兵退下后,一个粗狂武生打趣道:“是世子未过门的夫人传信来了?”
沈意行看了眼帐外的天色,没有否认,笑道:“那诸位叔叔可要让子安传个好消息回去。”
几个武生闻言都笑了,“那当然了!这行土匪虽然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但是有吾等在,自然不在话下!”
要是有个兵部的人来这帐中一看,怕是要吓厥过去。这几个打扮随意的武生,竟然都是有名有姓,本应远在边疆驻守的将军。
营帐的灯亮了一夜,外头的侍卫也一丝不动地守了整夜岗。
寂静的原野上,隐约可以听见营帐里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毫无遮掩之意,“这天下,要变了!”
外面一夜未眠的侍卫神色平静,好像并没有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而京城外的乱葬岗里,一夜之间多出了几百具尸体,都是城外活活热死的百姓。大地干裂,粮食枯死,京城外百里内,百姓跑得寥寥无几。
京城里依旧是一片繁荣。
阿瑶夜里惊醒,满头大汗地靠在床头喘着粗气。
一直守在一旁的拂冬连忙去了厨房,没一会就端了碗阳春面回来,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小女孩,“姑娘是不是又魇着了?”睡着了也不安稳,一直抽抽地掉眼泪,蜷缩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都哭湿了,看着可怜极了。
阿瑶的脑中突然闪现出几个模糊的片段,冲天的火光里,她被绑在阵前,有人用刀抵住她的脖子……
世子平静地说:“救我表妹。”
还有一杯红褐色的毒酒。
阿瑶狠狠地揉了揉额角,两只水汪汪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疲惫地叹口气,“是没睡好。”
“我又梦见了上次的东西。”
拂冬给她打扇子,把她搂在怀里安慰,“这梦啊,都是反的,这些匪徒不过一群无知草民,世子带兵神勇,说不定已经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阿瑶怔怔地想着梦里的事情,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得很。
知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姑娘用一点东西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身子要紧。”
阿瑶一点也不饿,她现在精神极度亢奋,太阳穴几乎是一股一股地在跳,但身子好像跑了很久一样地发软。
但她还是下了床,小口小口的,把这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拂冬站在一旁,给她倒了杯温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阿瑶还未梳洗,发髻也睡乱了,白瓷似的脸蛋上还有几道红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面色苍白地吃着面条。
拂冬看着自家姑娘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心疼地眼圈都红了,“这二姑娘也真是的……”
拂冬忍了又忍,才没把一句害人精说出口。
阿瑶擦了擦嘴,也懒得教训她了,认真道:“不关二姑娘的事,有人要选我,怎么着都会是我。”就算有她摔杯子的因素,但要是旁人都这么想,说多了也会带累阿瑶自己。
惜春还想说什么,阿瑶摆摆手制止了她,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撒娇道:“今日连累你们受累了,都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
两个丫鬟连连摇头,都不肯走。阿瑶做了几遍保证,自己绝不会寻短见,最后差点还发了誓,两个丫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两个丫鬟一走,阿瑶就吹了灯,就着外面的月光开始打包行李。
白天的时候,阿瑶一直在发呆,除了当时在元帝面前是被吓着了,其余时候都是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大仙会选她呢?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什么上天的旨意,阿瑶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经事少,但是该有的敏锐她也有。
这场大戏,背后筹谋的必定是个人,而不是鬼神。
或许冯清雅碰了杯子是一个因素,但是目标就是她,不管冯清雅碰不碰那个杯子,这个大仙依然会选她。
大仙既然是二皇子送来的,那么背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二皇子。阿瑶一个女儿家,除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天潢贵胄对她费心思。
无非就是她背后的冯家,或者……是镇南王府。
阿瑶很有自知之明,她是长得比旁人美一些,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大动干戈。这个目标就是冯家或者是镇南王府了。
冯秉怀和王氏当初能为了隔房的侄女抛弃她,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会保她。
至于镇南王府,阿瑶系包裹的手顿了顿,月牙似的眼睛停在了腰间的玉佩上……她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这不是单单的婚嫁问题,而是事关性命,在这件事情上,阿瑶没有办法把自己托付给别人。
如果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她必须避着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样才不会连累任何人。事后再传信让冯家对外声称她暴毙,从此她一个人过也可以。
这样一想,情况也没有到最坏的时候,起码她还有机会替自己筹划一番。
阿瑶过了最难受的那阵时候,现在心里已经平静多了,认认真真地替自己收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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