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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你认为我家博彦怎么样?”

上官博彦敢怒不敢言,斗大的眼睛瞪着江珉德。

江珉德干干发笑,道:”公子人才自然是好的,和小姐岁数也想当,只是这阿霓小姐的婚事——”

”我不同意!父亲,我不想娶一个欺母犯上的女人!”

”啪!”

上官厉狠狠甩了儿子一个耳光,顿时屋里静悄悄的,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父亲威仪,对谁都是不假辞色,唯独对他这个长子从小呵护,备为亲密。博彦甚为恼恨地站着,脸上烧得疼,也觉得父亲过份,怎么能当着外人面前掉自己的脸面呢?

上官厉看着儿子,无奈地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博彦,今日在花园你也看见了。现在的惠家,真正掌权的是惠炜巍。将心比心,你是疼惜嫡亲的妹子多,还是姨娘的妹子多?你真娶了惠阿衡,将来兵戎相见,或是有事相求,他会卖惠阿衡的面子多,还是自个娘生的妹子面子多?”

”在我心里,不管是娘生的,还是姨娘生的妹子都是我妹妹。”

上官厉气得伸手又要甩儿子一记大耳光。

”博彦少爷,冷静冷静。”江珉德忙做和事佬,说道:”你要想想,惠炜巍常年在外,他父亲那么多姬妾,弟弟妹妹又多,哪个同他有多少感情?但是阿霓小姐是他同母的,自然不同些。为什么很少有人知道惠家有这么个大小姐?都是因为他不在家便把妹妹送到天津外公处去,一则陪伴虞国公,二则怕妹妹在家受姨娘嫌弃。这次,我们来结亲,惠家提也没提这个女儿,摆明了是不想把阿霓嫁到上官家。因为他们晓得,把阿霓小姐嫁过来,就是放了一个人质,一个活宝贝给上官家啊。”

”我们这次来,要的就是这个活宝贝!”上官厉坐在檀木椅子上,拍着大腿道:”本来我还发愁,她要是在天津不肯回来。事怕还不好办,既然她愿意回来,不是正中下怀吗?”

”哈哈,哈哈。可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帅你看,现在惠炜巍正领兵在外,虞国公又远在天津——只要加把力——”江珉德把手心捏了捏笑着道:”姜还是老得辣!您就是眼光毒。出嫁时,这阿霓小姐身上可带着几份家私,惠老爷一份,哥哥一份,天津的虞国公还有一份。”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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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后,屋外又簌簌飞起雪花来,气温越发低了。

三姨太开始还能在院子里大喊大闹,坚拒不服,吵着嚷着要见老爷。被阿霓吩咐用抹布堵了个严实,老老实实真跪了几个时辰才松了绑,抬进屋身体都僵了过去。

”阿霓,婚事是不是再缓缓……”

屋子里开着暖气,吹得人舒爽得很。

卢佩珊摇头叹息,坚决不同意阿霓刚刚的提议。

惠阿霓嫣然一笑,”嫂嫂放心,阿霓走之前,一定帮你把三姨太那贱人料理了,纵然不能让她消失,但到底可以让她不敢再乱嚼舌根,此举绝对能杀鸡儆猴,让她老老实实待到哥哥回来。只是……可怜阿横受她娘亲带累,以后哥哥回来可越发容不下她们母女俩。”

“我同你讲婚事呢,你扯她们干嘛?”卢佩珊急得上火,眼珠子都红了:“上官家虎视耽耽,哪里是求亲,简直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咳——”惠阿霓低头一叹,落寞地说:“我为鱼肉,他为刀俎。嫂嫂认为他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上官家还认为他们是英雄救美哩!眼下若我不嫁……他们不出兵,哥哥困在廊山就是九死一生。要是哥哥回不来,我、你、父亲、还有襁褓中的智儿下场堪忧。”

听到此,卢佩珊想到生死未卜的丈夫,忍不住搂住阿霓的肩抽泣起来。她一贯软弱,把惠烨巍当作天地依仗。要是他不回来,于她不异乎天塌地陷。

惠烨巍好大喜功,在江苑附近缴械了几批流匪山大王便沾沾自喜。带着兵马要去收拾廊山土匪王自魁,这王自魁占山为王已经十几个年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不是穷凶极恶,但小范围的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干。尤其是他两个儿子和惠烨巍有些恩怨,惠烨巍便假公济私想端老王家的老巢。

王自魁是谁,廊山上的老狐狸。猛虎还难斗地头蛇,他故意放水,边打边退,诱敌深入,故意把惠烨巍的人马引到廊山腹地壶口之处,两头一切,来个合围。把惠烨巍困得进退不得,弹尽粮绝。

廊山连着江苑和松岛,本是三不管地带。但松岛在廊山地段有驻兵,王自魁和惠烨巍的一举一动自然火速报到上官厉的案头。

上官厉正苦于无法和惠家接上关系,这惠烨巍轻敌被困不是天赐良机吗?他立即写加急电报将事情经过告知天津的虞国公。

其中厉害,虞国公焉能不晓得?

家大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惠烨巍是惠家的顶梁柱,他倒不得,他倒了,那惠家绝对是呼啦啦大厦倾。妇孺儿童下场堪忧。

惠烨巍困在廊山的消息未走漏半句风声,余月没回家而已,三姨太就敢欺辱卢佩珊温吞巧性在家作威作福,二姨太就做壁上观,不管不问做老好人。

这等炎凉看在眼里、落在心里,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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