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水醒来时万事皆消,浑浑噩噩间便见自己右手掌握着一枚圆头,这枚圆头不似西州的铜钱却像来自域外,白山水一眼认出便嘴角带笑,松了口气,好奇自言道:“这是闹哪一出?”
····
那年青衣剑冢正盛,
少年不喜练剑,却喜观剑,常常攀爬榕树院围墙,一赏青狼先生舞剑最是欢喜。
有一次,被青狼先生逮了正着。
少年受到呵斥,竟然不躲不闪,索性直接蹲坐在围墙上,卖力叫好。
少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说道:“青阿姨,剑舞的真好,比剑冢其他人好看一万倍,想一万倍还不止,也就比我爹稍差一些了。”
青狼先生看着厚颜无耻的少年,也一跃上墙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心,“呸。不知道害臊,偷看别人学剑入江湖早晚给人宰了,还有不许叫阿姨,叫先生。”
少年躲开额头的玉指,眯眼问道:“那这天下的先生都比阿姨漂亮吗?”
青狼先生翻了一个白眼,气极反笑道:“小小年纪不用功读书,也不学剑,就知道学些下三滥。”
少年不置可否,只是白眼,夸人可不是下三滥。
青狼先生伸出玉手在他细嫩的脸颊上摩挲着,啧啧称奇道:“山水也是俊俏模样了。以后可以穿女装,才好看,说不定可以风靡西州境与金鱼楼李当阳齐名。”
涌起一股无力感的白山水无言以对,轻轻拍掉她揩油的手指,却见青狼先生手腕处以红绳串起的一枚类似铜钱的东西,从袖口内滑落,悬挂于葱白玉指之下。
少年白山水好奇撩起那薄薄的圆形物品,却见这似铜钱又不同于铜钱的东西,泛着一丝别致的古朴气息,惊奇问道:“青阿姨,这是何物?”
貌美不似人间俗物的青狼先生,以左手摩挲红绳之物,叹息一声道:“青鸾圆头,纳物符。”
少年白水生才六岁,只是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道:“好奇特的名字,能纳何物?”
“天地万物!”
少年忙问:“能否装纳熊猫?”
满月那年西洲顾王爷派人送来一只熊猫幼崽,肤色黑白相间,毛茸茸的似熊又似猫,六年已然长得比他体形大出几倍,圆滚滚胖乎乎的,再不能随他一同乘车放风。
···
“那却是不可。”
少年震惊,“那,熊猫不在万物之列吗?”
···
————
白山水望着掌中青鸾园头,偏头又看向被推开的屋门。
琢磨半晌。
便渐渐将意识沉入掌中纳物符之中,顿时心中一喜,脸上浮现出欢喜的神色,旋即又慎重的将意识从纳物符之内抽出。
白山水看着掌中出现的印有剑宗御剑术的一枚玉简与一张字条,先将玉简轻放身侧,即期待又凝重的先将字条缓缓打开,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仙剑法宝在我体内,而御剑术却一直在先生的手里,当年先生从西域入西洲在青衣剑冢发现了剑冢的仙剑秘密,这才停留在剑冢多年,只是不知为何当年剑冢遇难之时,先生没有趁机夺取这柄仙剑法宝,而是助我父亲在最后关头将仙剑封存与我体内。”
青狼先生字里行间里的语焉并不详尽,似乎在很匆忙的时候临时写下的临别之言,白山水揣摩半晌不得其意,这才将目光从新投向掌中玉简,眼神里渐渐带着炙热。
玉简宛如天成,指尖轻触之下只感觉平顺柔滑,低头凝视着它,便见玉简上文字刻痕凹凸一致,仿佛是书简一般印刷上的,字迹工整清晰然而字里行间颇多神妙,读来又感到有一股难言的生涩之感,与如今的书本闲聊语序之上多有颠倒。
不知为何,白山水此刻心境祥和,甚至比之练习走剑桩的时候还要心稳,头脑思绪皆清明冷静。
白山水重新抬起头,攥紧手心的玉简,平静道:“久闻,陆地常有神仙出没,不曾想这御剑之法练至大成,竟可仗剑飞驰山水间而无阻碍,果然神奇。”
片刻之后。
白山水掌中逐渐变得温热,以左手抵住腹股窍穴,右手虚虚按压在胸前没过多久。
顿时,一股蓬勃气息从胸腔蒸腾而出,白山水咬紧牙关,右手结印,照玉简所叙述将体内仙剑缓缓逼出,当湛蓝如宝石般的剑柄凭空从体内钻出之时,白山水右手单握,另外一手继续抵住腹股,到后来就不得不跪在地板上。
当整柄仙剑拔出之时,白山水已是满脸汗珠。
来不及擦拭额头汗水,白山水只是眼带着欣赏与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手中湛蓝长剑片刻,继续轻启嘴唇,默念御剑之法,以意识相连与仙剑使其纳入青鸾圆头之中。
剑宗御剑术运转开来,白山水只觉体内气机自然而然开始流淌,五脏六腑之中并不充盈的一股股气机持续涌入握剑掌中,然后注入仙剑,从剑柄至剑尖一遍遍冲刷开着。
许是仙剑本久在白山水体内羁绊了六年之久,血肉与剑气有了提前的沟通,原本玉简之上所叙述的最难突破那道门槛,在白山水这里反倒是最轻易完成的。
当白虹飞剑灌入青鸾圆头的一刹那,白山水深深吐出一口长气……
然后破败的身躯终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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