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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水是在大半夜里醒过来的,行走无碍,但是体内气象十分紊乱,比之前尚未学剑更为脆弱,不过好在并不致命,只是浑身虚脱之后的酸麻让他有些使不上劲。

看着桌案的烛光,白山水略略有些出神。

确定自己还活着,还躺在自己破板床上,心中稍安,只是眨了眨眼回忆之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头绪,很快又觉困意席卷,再次沉沉睡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嘈杂之声给惊动的。

天色已经大亮了。

屋内也多了几个人,包谷正将一张肥胖的脸仔细的凑到他面前,待确定自己转醒之后,便高喊了一声,“醒了,醒了!”

然后,床榻一侧正站在窗口交谈的五花道与江心也侧过头,看向白山水。

白山水疑惑打量二人,猜测着是否就是他们出手救下自己。

少年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脸色苍白,不过好在肌肉的酸麻不似昨天半夜,能使上一些力气,在包谷的伺候下便将身体坐卧着。

白山水喘着粗气,看着包谷脸色不错,知道他没什么大碍。

包谷便将昨天后来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白山水静静听着,期间喝了一口姜汤,体力又恢复了几分。

白山水朝五花道与江心道了一声谢,不去细问二人身份,为何出手相救,想必他们自会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问起蒜苗的情况。

包谷便有些哽咽,只说筋脉许是被震断了,胸口的出血也太多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发高烧的时候这位道士给递了一枚丹药,情况有些好转,当然尚未痊愈,不过脸色却已经比白山水要好许多了。

白山水闻言默然不语,被窝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脸色却依旧平静。

包谷陪着白山水待了一会儿,说去再看看蒜苗,包大娘一个人照顾着,还要做饭哩,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会过来送饭的时候再来看他,就转身出了屋门。

包谷出去之后,五花道与江心依旧在旁边贴耳交谈,白山水听不真切,不过当看到那柄湛蓝飞剑此刻正安静的横躺在桌面上时,白山水的眼神有些惊讶,按照御剑术上所言,这仙剑未认主之前十分暴戾,若不加以控制随时都会远遁离去,此刻却安安静静如同被驯服,如何不让白山水诧异。

白山水欲言又止,嘴唇微动,可是始终没有说什么,在床铺上瘫靠着,闭上眼睛,不知是睡是醒,甚至会让人觉得不知是生是死。

过了半晌之后,二人似乎终于交谈完。

五花道缓缓走来,站在他床榻边,在眯眼假寐的少年脸上看了几眼。

白山水睁开眼突然张嘴问道:“你们也是为了剑气法宝来的?”

道士没有开口笑而不语,一旁的江心嗓音有些沙哑,只是叹息一声,点头道:“我与你父亲是生死之交,之前事先约好的,青衣剑冢剑炉开炉第一剑便是给我重铸十月,只是当年我去了一趟域外,便失了约!”

白山水看着江心面是胡茬的脸,似乎也有伤在身,不过不管怎么看,也没看出他是一位剑修,这倒不是白山水以貌取人,而且从小在剑冢长大的人,对于剑修有一种特有的亲切感,至少这一点上江心身上让他感觉不出。

江心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猜测,憨笑道:“我在另外一座天下,待了五年便改修了武夫,不是纯粹武夫,握刀了。”说罢,摊开长满石茧的右手晃了晃。

白山水哑然,一名拥有剑气法宝,哪怕只是残破剑气法宝的剑修改习武夫,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况且,仅五年这武夫似乎已经成就不弱于剑修的实力,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二位都是止境高手?”白山水尽量克服自己的惊骇。

一旁的胖道士此时接过话茬,道:“道爷是止境,他不是。”

少年白山水闻言这才好受了一些,要是五年便可以从剑修转而改习武夫,就能修炼至止境,实在太夸张了。

胖道士又道:“他已至入境。”

“入境?”白山水眨了眨一双明眸,入境是什么他没听说过,剑修武夫境界几乎一致,都是从石夫入境,其后是搬山境,在这之前皆属于炼体阶段,然后神海筑基,止境便是筑基圆满了。再之后他没怎么听说过,只是偶有人谈及剑道宗师之类的天下最顶尖的剑修,想必止境之上便是宗师境,入境却是闻所未闻。

胖道士显然对于眼前俊朗少年的无知有些无语,鄙视了白山水一眼,又有些酸酸道:“入境便是止境之上,如昨日的那位酸儒一般,皆是王朝最拔尖的那一波人,读书人的入境称为大夫子,道士则是道君,佛门又叫罗汉,不过现在江湖一般都划分为入境修士,这些你爹都没教过你吗?”

白山水楞一了下,面容有些发烫,小时候他压根对于习武修炼毫无兴趣,又怎么会去特意打听这些事情。

好在二人似乎都没有在意这些,江心沉着脸想了想便将他们刚才商量之言,脱口而出。

“后生,白大哥是我的生死之交,也是我义兄,这剑冢之难于我江心也难辞其咎,所以我二人商量着,是不是暂且收你为徒,走武道或是道门,皆由你选择。昨日那中洲儒生虽然打发回去了,不过相比十里王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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