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浅浅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刚睁眼,便看见苏雅琳手中捏着的请柬和一束白菊花。
耀眼夺目的红,直闯入她的视线。
薄薄的一层,装饰得极为精美。这样的婚礼,她一生都没有感受过。
谁让她,在别人的新婚之夜,“抢”了人家的丈夫?
顾清仪笑得讽刺,轻轻靠在床头,目光轻屑的从苏雅琳身上划过,“你们尽管试试,婚礼当日,我就带着警察去抓你们这对重婚的奸夫淫妇。”
看着顾清仪虚弱得直不起身还能优雅至厮,苏雅琳从骨子里厌恶着,面上却只是浅浅的冷笑。
“你以为幕安会给你这个机会吗?等你从医院离开离开那一刻起,等待着你的就是漫长的监禁。直到你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
顾清仪喉头哽着,恨,浑身恨得发抖。
“这就怕了?”苏雅琳笑着,手一松,把请柬和花丢在了地上,“婚礼当天,幕安会派人送你来参加的。毕竟你也算陪了幕安三年整,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能错过呢?”
“苏雅琳,你们两人还能再无耻一些吗?”顾清仪咬牙切齿,艰难的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把话挤出。
“无耻?当年你偷偷让人把我绑走,爬上幕安的床时,你怎么不觉得无耻?”苏雅琳伸手扼住她的脖颈,瞳色瞪得绯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一无所有,在社会底层的泥堆里滚了三年?”
整整三年,要不是听见卓幕安父亲去世的消息,恐怕她还会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一辈子。
“不是我……”顾清仪死皱着眉头,呼吸一丝一缕,从她的肺腑之中抽出。
她不怕死,也并不担心苏雅琳会在医院堂而皇之将她掐死,眼底没有畏惧,只有无穷的恨意。
“你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锡森迅速走到苏雅琳身后,拽着她的手,将她狠狠摔开。
看着小脸惨白,目光涣散的顾清仪,许锡森心口狠狠揪了起来,扶着她躺下,顺便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看见请柬上的名字时,对这个陌生女人特意赶来的目的,已经一目了然。
“清仪,你怎样了?”
顾清仪薄凉的摇了摇头,可她脖颈上的红痕扎得许锡森难受。
“清仪……”苏雅琳从许锡森出现时的错愕转为讥讽,重复的拖长了尾音,“叫得可真亲热。顾清仪,这就是你的奸夫?还以为你背叛幕安会找个什么好货色,就一个破医生,你是不是也太饥不择食了?”
“嘴巴放干净点!”顾清仪声音宛若游丝,语气却极重。
“你做得,别人就说不得了?你说说看……要是幕安知道你的奸夫在这里,他会怎么做?”苏雅琳微微歪着头,故作天真的问。
卓幕安的手段……
顾清仪倒吸了一口凉气,顺手抓过床头的白菊花,朝着苏雅琳身上砸去。
“啊!”苏雅琳尖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脸蹲了下去,细细的血丝从指间滑出。
“苏雅琳,我顾清仪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你要是想和你男人长长久久,就离我远一些,别妄图在我身上搬弄是非。”
要是把她惹怒,她到底会做什么事情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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