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似乎是她想要如何，就会如何，开始觉得四下寂静，为什么没风呢？然后就吹来了风，琢磨着那条蛇不会咬自己吧，紧接着就是一口，然后迫切希望那条蛇滚开，真就拖着尾巴走了。

跟做梦一样，而做梦无非两种情况，得偿所愿，或者怕什么来什么，楚幽两样都占了。

可梦境不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性——调香心术。

几乎是楚幽确定的瞬间，身后粘腻的墙壁一下子变了，变成了坚实的木板，楚幽笃定，她还在阁楼的床上。

这是云熙用调香心术织出来的幻境。

楚幽彻底恢复理智，她屏息闻了闻，嗅到了淡淡的香味。这是假的，楚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噗”的一声，好似气泡破了，楚幽深深深吸了口气，感觉灵魂像是经过一场长途跋涉后终于归位，她倏然睁开眼睛。

楚幽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重重喘息着。

“嗯？醒了？”云熙的声音略显惊讶的响起。

楚幽入目看到一个废旧的茶杯，她二话不说抄起茶杯就朝云熙砸去。

“哎哎哎！”云熙摆摆手躲开，“别生气啊！”

楚幽指着云熙，开门见山“我要是刚才没明白过来是调香心术，觉得自己会中蛇毒而死，现实中我也活不下去，对吗？”这个说辞可能有些荒诞，但楚幽就是这么认为的，无比坚定，调香心术就是将人的恐惧无限扩大，逼近于现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幻境”，曾经在国外就有这么一个例子，有人在犯|人身上做实验，让他以为自己被割腕，然后漆黑的房间中放了水声以模拟流血的声音，而最后那个犯|人真的死了，死因竟然是失血过多，可见人心杀|人，才最是无形。

云熙顿了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强行唤醒你。”

楚幽将一个小茶壶也扔了过去。

云熙赶紧接住“别，这可是我姥姥最喜欢的，我早上才拿出来。”

早上？楚幽看向窗外，发现落日的余晖铺满天际，偶尔飞鸟从树梢上掠过，显的静谧舒适“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云熙掀开一旁的锅盖，食物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

楚幽肚子“咕咕”叫，这么久，难怪身上没有力气。

“请你吃东西，别生气啊~”云熙将素面端给楚幽，然后赶紧闪到一旁，生怕被这人锤。

楚幽勉强斯文地吃了大半碗，然后看向云熙“你这是测试我？”

云熙点了点头。

“测试结果呢？”

云熙由衷“你简直是个天才。”

楚幽“我念的大学也就那样……”

“我的意思是你在调香心术这方面，我对你下了重香，换成旁人……”云熙话说到一半，见楚幽瞬间面无表情，赶忙改口“不重不重！就是你醒来的太快了。”

“两天一夜也叫快？！”楚幽忍不住吼道。

“我跟我姥姥刚开始学的时候，睡了整整五天。”云熙无奈“就这样我姥姥还说我天赋异禀呢。”

楚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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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同？”云熙继续“这不仅是一次测试，还是一种磨砺的方式，有些东西我说不明白，你得自己感受。”

楚幽“等我吃饱。”

云熙“……好的。”

吃饱后楚幽认真感受了一下……没啥区别啊？除了体力恢复身上轻松了不少以外。

云熙扶额，先这样吧。

“我们走。”云熙示意楚幽穿上鞋子，自己则蹲在一个矮桌下面一顿抠，终于抠出来一张卡。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云熙同楚幽得意洋洋道“等去了星海城，这上面的钱足够我们稍微休整。”

楚幽纠正“你回你的星海城，我回我的楠城。”

“一样的。”云熙接道“厉总现在在星海城。”

楚幽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睡了这两天，还不允许我探听到这点儿消息？”云熙失笑“你家门口有监控，厉总找不到你问保安或者看监控，很容易确定我的身份，我们那天所在的咖啡厅也容易被查到，而带走我们的那个狗腿子……”云熙说到这里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自以为藏天衣无缝，黄家这次真惨，花雨寒会放过他们，但厉总不会。”

楚幽实在好奇“你就一点儿都不喜欢花雨寒？”

“喜欢啊。”云熙大大方方“曾经很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到恨不得为他去死，可人总有梦醒的一天。”

楚幽没忍住“我瞧着……花雨寒挺在乎你的。”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两人在公路上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辆车，到了星海城后，迎着司机警惕的眼神，楚幽只能无奈地坐在车上，等云熙取钱回来，结了帐这才算完，她们还穿着那天见面时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云熙的鞋子半路就丢了，于是搜出她奶奶的一双红花打底的老布鞋，相当之拉风，两人进轻奢店时楚幽恨不得将脑袋塞进店里。

当然，没塞几下就被店员拦住了。

“你们……”店员神色复杂，小心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