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士满公爵望着快要死了的父亲久久的没有说话,待亨利八世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是的,陛下,我会的。”
接着,又朝侍立在一侧的几名宫廷御医生看了两眼,轻声说了句,“陛下,天主一直在庇护您!”
躺在床上的亨利八世侧脸仰望着私生子时点了下头,微微抬起右手朝外面挥了挥。里士满公爵向亨利八世行礼后,安静地退出了国王的私人卧室。直到离开白厅,跨上侍从为自己牵来的一匹黟色骑乘马,里士满公爵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殿下,现在您要回温彻斯特住宅吗?”为公爵牵来马匹的佩剑侍从,恭敬地说了句。
此时,一些乘坐马车或骑马或乘坐鲜有的来自西班牙的色当(由两人抬运的抬椅)的贵族、官员或贵妇往来于白厅外的街道上。当每一位贵族,官员或贵妇向公爵行礼问候时,里士满公爵总是显得很木然地回应着。
当公爵用他那双本就不算很大的眼睛看向佩剑侍从时,蠕动了一下嘴唇,“让人去向里普利女勋爵通报,我现在要去见她。”
“是的,殿下。”佩剑侍从答应着,立即让另一名侍从骑上马朝着白厅的东北面即圣殿教堂的方向急驰而去。
很快,公爵的队伍在里普利住宅门前停了下来。当值守于大门外的男仆引领公爵到大厅时,里普利女子爵从座椅上站起来身来。待行礼问候后,女子爵伊莎贝尔·沃尔顿坐在公爵身旁。注视着公爵的那副忧伤的面容,轻声说了句,“殿下,难道…陛下已经……”
公爵缓缓地摇了摇头,“陛下没有允许我的恳求。现在,萨里勋爵和他的父亲恐怕已经…被逮捕了。”
伊莎贝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坐在长椅上。当她看到里士满公爵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后,这才轻柔地说了句,“陛下是因为新纹章逮捕了萨里勋爵和勋爵的父亲诺福克公爵?”
“嗯,除了这个理由外,我想不出陛下还会以什么样理由来逮捕他们。”里士满公爵把身体深深地陷进长椅里,两眼木然地盯着前面的大厅墙壁。
对萨里伯爵及他的父亲被捕一事,伊莎贝尔不认为这是亨利八世患病后的古怪脾气在发作,她隐约觉得逮捕案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时,一名男仆悄然进入大厅并站在大门附近通报说午餐准备好了。
“殿下,我明白你对萨里勋爵的情谊。现在,我会陪同您先吃些食物,再来处理萨里勋爵的问题。”伊莎贝尔把脸庞朝对方凑了凑,低声说道。
里士满公爵侧目凝视着她时说了句,“亨利在伦敦塔里也会吃到他喜爱的食物吗?”
“殿下,别担心,下午我可以陪同你去伦敦塔看望勋爵。”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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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还在吃午餐时,管家突然来到餐厅内,在向两人行礼后,径直来到伊莎贝尔身旁弯下腰在其耳旁低语了一句,“夫人,萨里夫人来了。”
“弗朗西丝·霍华德?”伊莎贝尔微微皱了下眉头,侧目看向坐在一侧的公爵,“很抱歉,殿下,我有些事务需要立即处理。”
伊莎贝尔在跟随管家来到大厅时,端坐于客用长椅上的萨里夫人立时站起身,以伯爵夫人的身分主动去迎接一位特别的女子爵。当大厅内只剩下两位贵族女性时,弗朗西丝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女子爵,用哽咽的声音说着令人伤感的话,“伊莎贝尔,亨利被陛下的人抓走了,我…我应该怎么做?”
伊莎贝尔异常平静地注视着用丝绸手巾擦拭着眼泪的萨里夫人,轻声问了句,“来逮捕勋爵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此刻,大脑已处于一片混乱的萨里夫人一把握住伊莎贝尔的手,嘴唇微张,脸上充满了惊恐及悲伤的神情。最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我…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说亨利犯有叛国罪?!”
“弗朗西丝,你再回忆一下。”
“嗯,是的,我记得那些拿着剑,圆盾及弓箭的宫廷侍从是这样说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亨利八世的确用萨里伯爵的新纹章在做借口,以此来指控萨里伯爵犯有叛国罪。伊莎贝尔想知道亨利八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处决萨里伯爵,处决伯爵的动机又是什么。此刻,大厅处于一种神圣的宁静中,伊莎贝尔审视着止住哭泣的萨里夫人。
忽地冲对方说了句,“弗朗西丝,殿下在午餐前来我这里时已经告诉了我,萨里勋爵及他的父亲被逮捕一事。现在,你要告诉我,陛下下达逮捕勋爵的命令是不是因为那枚新的纹章?”
“新的纹章??伊莎贝尔,这…这怎么可能呢?”
“很抱歉,夫人,至少殿下是这样告诉我的。”
萨里夫人对亨利八世逮捕丈夫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瘫坐在长椅上时,仰望着天花板上的那枚完绽放的,鲜艳的都铎玫瑰喃喃地说了句,“伊莎贝尔,如果亨利向陛下求情,陛下会赦免他的罪行吗?”
“弗朗西丝,你吃午餐了吗?”伊莎贝尔猝然说了一句与此时两人心情毫不相干的话。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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