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半眯着眼,静静地盯着人群里被推来扯去的桑美,后槽牙磨得“嚯嚯”的响。
在新锐娱乐里泼他咖啡、磕他脑门、砸他车时不是挺很牛气哄哄吗?
这回怎么不撸袖子冲上去对着那群家长对杠、撕啊咬的!
怂了!?
想着桑美离开时往他头上扣的那个咖啡杯,穆瑾言就气得脑神经抽痛。
不经意的抬手,正好碰到额头上一圈青紫色的痕迹,疼得他手抖“嘶”地直抽冷气!这女人,做事不知道轻重的吗?
穆瑾言铁青着脸,愤愤的想:那女人被打死都是活该,眼不见心不烦!
穆瑾言的车刚过完红绿灯,这边的桑美也终于从那群穷凶极恶的家长手里逃生,还未来得及喘气便接到了萧妤的电话。
萧妤在那边带着哭腔,“戚校,出事了!宁伊刚才看到了新闻情绪崩溃,趁大家不注意,一个人上屋顶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桑美的心慌了起来,一边跑,一边交代,“萧妤,你听我说,你们先想办法稳住宁伊,我马上就过来。”
“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桑美直接挂断电话,咬着唇,拉开车门跳进去,径直往宁伊的家里开。
桑美赶到现场时,宁伊已经坐在楼顶的露台上吹了许久的风。
宁伊的父母正跪在地上,大声地痛哭祈求,“伊伊,爸爸妈妈求你,别做傻事,你回来啊!”
“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伊伊!”
见桑美出现,宁伊的母亲立刻跪着跑过来,搂着她的腿,满脸是泪,“戚校长,我求求你,你劝劝我们家伊伊吧。”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嘱咐,我不该错信别人,我不该怂恿她去名都。”
“戚校长,我求你,你帮我劝劝伊伊!她还这么小,万一出点什么事,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桑美立刻弯腰扶她,“伊伊妈妈,你先起来,我去试试。”
宁伊妈妈跪着不可起来,摇着头,痛苦道:“她现在谁的话都不肯听,也听不进去。可是戚校长,我们家伊伊平时最喜欢你了,我求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劝劝她啊!”
“好,交给我吧!”桑美拍了拍宁伊妈妈的肩,冲着旁边的萧妤点了点头。
萧妤立刻上前将宁伊的妈妈拉开,桑美得空,这才迈步向露台的位置走去。
霓虹灯的璀璨光芒里,宁伊白t恤破洞牛仔裤套着一双帆布鞋,很朴质的穿着,很青春洋溢。
她坐在屋顶往外延伸的露台上,脚来回的轻晃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猛地扭头,看到桑美后,突然顿住,漂亮的双眼瞬间滚出了眼泪。
桑美看得心口酸疼,声音含着几分颤抖,“伊伊,你听我说,千万别冲动......”
宁伊看着她,委屈的瘪着嘴含着哭腔,“戚校长,对不起,我给致远蒙羞了。”
孩子的单纯,牵动着桑美的情绪,她眼睛里含着热泪,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没有的事,你永远是致远的骄傲......”
旁边的警察和消防兵见桑美转移了宁伊的注意力,立刻开始往前挪动脚步,企图趁机将她拉回来。
宁伊异常的敏感,整个人激动起来,尖叫出声,“你们谁都别过来,否则我立刻跳下去。”
宁伊的父母闻言,立刻冲上来,情绪激动的劝道:“不!伊伊,你别做傻事......”
那些警察和消防兵立刻收住脚,不敢再妄动。
桑美被宁伊往前倾的姿势吓得心慌,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妥协道:“好!伊伊,他们不过去,你别乱动?你别再乱动了好吗!?”
宁伊很是激动,带着哭腔吼了起来,“戚校长,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是吗?不会再有人请我演戏了,甚至还要背着“卖淫”的黑历史是不是?”
这孩子,偏偏这种时候,头脑这般的清醒。
桑美拧了拧眉,努力的让表情舒缓,语调轻柔,“怎么可能,不会的!伊伊,我们没有做的事,不用怕别人抹黑的。清者自清,你说是不是?”
宁伊根本不相信她,摇了摇头,“我都看新闻了,铺天盖地,都是在骂我,骂得很难听。”
“那是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清楚事实的真相,他们也是被蒙蔽了双眼而已。”桑美打着亲情牌,试探地问道:“伊伊,让我过去,我们聊聊好吗?我站着有点累,能和你坐着聊一聊吗?就像你最开始来致远的时候,我们在屋顶聊天一样?”
宁伊有些动容,满眼忧郁的看着她。
宁伊坐的位置是楼顶的最边缘,稍有不慎,就可能直接从高处摔下去。
警察哪里敢轻易放人上去,劝说道:“戚校长,你不能上去啊,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桑美表情严肃,态度凛然,说话的语气带着强势的坚持,“现在坐在那里的是致远的学生,我作为校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警察先生,请你放我过去。”
“我!必须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