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渊宣布比武开始,柴绍和周扬走下校场。
只见校场正中已搭起一座高台,上窄下宽,足足约莫六丈。
精致漂亮的绣球挂于顶端长杆。
底部四周堆放着稻草,以防比试途中不慎跌落伤及性命。
毕竟是成亲这种大好事,虽是比武,可也没有舞刀弄枪,以免大好日子见血什么的,不吉利。
围观的众人热闹兴奋,所有目光都落在柴绍身上。
有夸他玉树临风的,有春心荡漾的,还有赞许前途无量的。
而周扬就跟个隐形人一样,压根没人关注他。
或者说没有人觉得一个落难平民能够胜过千牛备户出生的柴家大公子。
侧台上,李秀宁坐在纱帐中,一袭青衫长裙。
任由校场喧嚣,她精致美艳又清冷的俏脸上不曾有一丝喜怒。
“宁儿,你看那柴家公子青年才俊,将来柴李联姻定然锦上添花。”
窦氏依栏而靠,满面春风,那神情似乎就像是在看自己未来贤婿。
“娘,输赢未定,此刻说这话为时过早了吧?”
“不是为娘偏袒,这周扬虽为故人之子,可定然是不如柴绍出色的。”
这里没有外人,窦氏也不必过分谨慎。
绣球之争,说白了比得就是身手和胆量。
无胆量者,岂敢上数丈高台?
无身手者,如何能先得绣球?
柴绍乃名门之后,自小骑马射箭,学习武艺,更有无数名师教导,身手胆量自是远超寻常人。
倒是旁边一清丽少女慧眼灵动如水。
“秀宁姐姐,我看那周扬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志在必得诶!”
她便是与李秀宁以及如意公主并称大隋三朵金花的长孙无垢。
素来和李家子弟交好,听闻李秀宁比武招亲,专门和哥哥长孙无忌从洛阳赶来凑个热闹。
闻言,李秀宁看了眼校场下的周扬漠然不语,前日周扬答应时自信满满,难不成比武真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他明知道柴绍厉害,还愿比试,也算勇气可嘉了。
想到这,她的眼神不由在周扬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校场下。
“周兄,我与秀宁自幼相识,武艺均受大隋第一将军张须陀指点,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勉强上得了台面。却不知周兄师承何处?”
柴绍说得客气,神情却带着高傲。
言下之意仿佛在说:我和李秀宁青梅竹马,又出身名门,武艺不凡,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抢女人?
周扬又哪里听不出来话外之音。
呵?
跟我在这儿秀优越感?
斗不斗得过是一回事,那嘴上还能吃亏?
“柴兄客气了,我无门无派,只是小时候经常跟着家父进山会得两招打猎的本事,尤其喜欢收拾豺狼,你知道为何么?”
“因为它们是野兽?”
“不是!”
周扬摆手,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这些畜生总喜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吓唬人,不给点颜色还真以为是个山大王了。”
柴绍笑容一僵。
好家伙,拐着弯儿骂自己是畜生呢?
顿时怒火中烧,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失了风范,便抬手说道:“是吗?看来周兄对自己身手颇为自信啊,一会儿摔下高台,可别怪柴某不讲情面。”
心中却不住冷笑:行,我且看你能嚣张几时!
说话间,几名家丁走了过来。
震锣高喊:“两位公子请上台!”
前来观看的众人再次助威,校场热闹非凡。
柴绍拔足两步,纵身一跃跳上高台下的横柱,然后手脚并用快速攀爬,身轻如燕,迅猛如虎。
周围顿时响起喝彩声。
“不愧是钜鹿郡公之子,身手异于常人,当真名门之后,青年才俊啊!”
“可不是么?我看今日这比试已无悬念,那周扬怎有希望?下场简直是自取其辱。”
“柴公子英俊潇洒,如若以后我女儿的夫君也有这般出众,该多好啊!”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认为柴绍胜出已成定局。
点将台上,柴慎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自己儿子好歹没丢钜鹿郡公的脸,嘴上还故作谦虚道。
“犬子拙技,让唐公见笑了。”
“哪里哪里,令郎英姿,即便放眼整个大隋也是出类拔萃啊!”
李渊轻笑着。
心里却默默叹气。
身怀傲骨自是好事,可周扬为争一口气同意比武,只怕最后落得一无所有。
终归是少年热血,意气用事啊。
想到已故老友,李渊更是隐隐无奈内疚。
“宁儿,现在是柴绍领先,已过半程,看样子绣球已是囊中之物了!”
侧台上,窦氏喜上眉梢。
果不其然,这比武招亲,当真是绝佳办法,既不会让天下人说闲话,也能不露痕迹的退掉和周家婚约!
窦氏似乎已经在畅想自己女儿和柴绍大婚当日的盛况。
想必会成为一段佳话。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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