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再一次回到了梁山泊,现在的宋江与上一次回山之时有很大差别,上一次来的宋江是一个利欲熏心进退失据的宋江,这一次上山的宋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变得更加平易近人,少了上次来时的做作和虚伪,看来他在上山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孙立也没有向上一次那样有意无意的羞辱他,虽然孙立和宋江都尽力维持一个兄友弟恭的假象,但是也无法避免一些尴尬的场面出现,
他们走过聚星台的时候,宋江依然要对几个死去的弟兄表达哀伤之情,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是必须这么做的。
在宋江啼哭的时候,他再一次绕开了史进与李逵、吴用、戴宗四人的将旗,看来他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孙立没有让他在此久留,以免他太过难堪,同时也避免身后跟随的弟兄们太过尴尬。
众人来到聚义厅前的时候,门前广场上的四杆大旗已经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杆大旗,上面书写着两句诗,正是当年宋江在江州望江楼所提反诗中的两句“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看罢大旗,长叹一声,低头不语,直入聚义厅中。众人鱼贯而入,那宋江不在寄予主位,也不在去坐上手的位置,直接坐在主位旁边下垂手第一张椅子上。
武松抢先坐在宋江身边,以免别人坐下会让他难堪。宋江看了一眼武松,轻轻地笑了笑,武松也对他回了一笑。
这一切都看在孙立的眼里,他从宋江那淡淡的一笑中看出了伤心落魄意志消沉。
大家各自落座之后,孙立对宋江说道:“众家兄弟与哥哥一别数载,不知哥哥可曾安好”
宋江苦笑道:“国事日衰,君主被小人蒙蔽,黎民受刀兵之苦,愚兄岂会安好”
孙立没有继续往下问,他对宋江说道:“哥哥此番上山,可是为那宿元景传信而来”
宋江苦笑:“说来惭愧,愚兄自从入朝以来,空有一腔热血,始终难得施展,如今徽宗皇帝对自己被蔡京高俅之流长期蒙蔽深感愧疚,将于数日后让位于太子赵桓,那赵桓天资聪颖,忠君爱民,待母至孝,他自幼苦读圣贤书,做事从来以礼为先,颇具圣人风范,他日必是有道明君”
旁边的武松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对宋江说的那番话表示不满,还是对宋公明的执迷不悟赶到无奈。
说得正起劲的宋江被武松的一声叹息唤醒,他很快从兴奋状态中挣脱出来,从新恢复了平静,他用眼角余光扫视了屋中的众位头领。
那些与他平日里关系很好的弟兄们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那些早已与他有些疏远的头领们却显得无动于衷。
宋江那兴奋的情绪瞬间消失,他意识到众人已经和自己越来越远,虽然大家感情上未能完割舍,但是脚下的路已经彻底不同了。
他从新修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孙立说道:“贤弟,如今金兵南下,烧杀抢掠,我等梁山英雄岂能容我大宋子民被外族蹂躏”
孙立苦笑道:“哥哥此言极是,我梁山好汉焉能坐视不理,可惜我梁山资源有限,所能容纳的百姓也有限,大厦将倾,孤木难支,我等只能尽力而为”
宋江插话道:“贤弟此言差矣,我大宋子民何止千万,若众志成城,何愁金邦不灭”
孙立答道:“纵有千万,自相残杀又有何用”
宋江答道:“若我等大宋子民皆为圣主所用,如何会自相残杀”
孙立苦笑道:“自古以来,百姓终日盼圣主出现,怎奈登基之人多为昏庸无能之辈,唐宗宋祖又有几人”
宋江又开始激动了:“贤弟,愚兄用项上人头担保,当今太子必是兴邦之主”
孙立苦笑,没再多说,其他兄弟也不好说什么,若是以前,大家还会各抒己见辩论一番,现在与宋江生分了很多,反倒不好意思驳斥他了。
最后还是武松说话了,他对宋江说道:“哥哥,如今山上人口众多,我等皆不敢以数万百姓的身家做赌注,若那新君当真是有道明君,我等兄弟自会相助,若他与徽宗一般昏庸,我梁山人马守一方平安即可,绝不与奸佞为伍”
话说到这般地步,宋江也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很多的认知是无法简单的灌输给其他人。
这宋江沉默了一会之后,便再也不提朝廷之事,只与大家聊些过往经历。武松等人虽然知道宋江并没有放弃游说的想法,但是谁也不愿就此事多说什么,大家只是与他闲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晚上,孙立大排酒宴,为宋江接风。这次的接风宴不像上次那么尴尬,除了几个实在与宋江有隔阂的弟兄之外,其他人都参加了。
大家在酒席宴上也避免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宋江再也不敢像上次那样虚情假意的演戏了,他这次变得谨小慎微,绝不在提朝廷或者忠孝仁义的话题。
一场酒席很快的结束了,大家都没有从酒席宴上得到畅快淋漓的感觉,反而是如坐针毡,曲意逢迎。
宋江在酒席结束之后见到了孙立,他对孙立说道:“贤弟,愚兄打算与你畅谈一番,不知贤弟可否愿意”
孙立点了点头,他把宋江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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