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声音嘶哑而轻颤。

容夜的心一怔，毫无预兆的绞痛让他冷声：“猗猗是朕的皇后，你是什么东西？”

闻言。

云笙慢慢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地流淌。

泪水划过唇角，十分的苦涩。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堕入无边的深渊。

云笙的思绪恍惚了片刻，却没有因为即将赴死而感到一丝害怕，她流泪望着他。

“阿夜，你当真要我死？”她的声音很轻，宛若一阵清淡的风，转瞬成空。

太和殿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文武百官的呼吸声。

容夜没有回答，视线在云猗猗和云笙之间来回游移，他心底是有过犹豫的，可一想到云笙的背叛和欺骗。

他瞬间冷了眸子，“这是你欠朕的！”

云笙一点点的逼近容夜，白色的衣角像脆弱的蝴蝶在烈日里摇摇欲坠，仿佛在狂风里挣扎。

“所以，你终究要我死？”她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他，心，仿佛被生生的碾碎。

容夜面色阴沉，薄唇紧抿。

云笙的目光和他的视线对撞，隔着空气对望，在彼此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分的情意。

长久的沉默终于让云笙耗尽了最后一丝希望。

她倏地笑了，忍着痛走到他面前，青石板上的沙粒刺痛她的脚心，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容夜冷酷的声音和清儿无助的哭啼声，在她的脑海里交错闪现，她的耳膜仿佛要被撕裂。

她最后伸手抚摸他那张熟悉的脸，每一寸……都是那么仔细轻柔的抚摸。

容夜屏住呼吸，心底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悄悄的溜走。

远处，云猗猗的哭喊声还在继续，“夜哥哥，救我。”

云笙缓慢地收回手，似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妖娆而凄凉。

她眼里的眸光在静静的破碎，苍白的面容笑得痴狂，她一个闪身抽出侍卫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天地失去了颜色，鲜血染透衣领。

她的身体如断线的纸鸢往身后的台阶下摔去，冷风卷起她的发。

她竟笑了，她对着他笑得温柔和深情。

“阿夜，我从来就没有欺骗过你。我没有爱过武帝，他给你下毒，逼我入宫为妃。否则，他就要你的命……清儿，是我为你解毒那一晚怀上的，而他从来没有碰过我。”

云笙眼角的泪光碾落，她唇角的笑容绝美，仿佛看到当初那鲜衣怒马的少年。

“我，此生只爱一个人，他是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