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秋已至,北方城市街道两侧的树叶褪去了夏日的青翠已变成厚重的暗绿色,微风拂过稀稀疏疏的已有了第一批树叶飘落下来。
老板娘不在,面点师也已经下班,面包店里只剩下叶子佩。扫地、擦拭橱窗、整理展柜,子佩把店里打扫一新,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刚好四点整。此时街上行人稀少进店的人更少,从双肩包里取出教课书和随堂笔记放在收款台上,取出纸笔翻开书,一切都就绪了她才发现无法宁静的是自己的内心。
何必留恋瞬间的思念温醇。子佩长吁口气翻开书本,可眼睛却不争气地瞥向窗外,心理思忖猜测今天他能来?不来?
自从几天前面包店邂逅以来,每天下午子佩看店都会看到他的身影。刚开始是借口买面包,喝咖啡,后来借口都不需要了,径直坐到靠窗的休闲小桌前看着子佩里里外外地忙碌。如果顾客多起来他还会帮着子佩打包食品,可是笨拙的双手却始终搞不定包装盒上的那朵蝴蝶结。一些老顾客还以为他是新招聘的店员呢,直说新人业务不熟练要向老员工学习呢。子昂也不解释,只是大声抱怨说新人难做呀,要不现在麻烦前辈手把手教教我呗,然后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满心欢喜地等待子佩嗔怒的眼神抛来。
嗨,我们又见面了。
嗨,你看,地球果真是圆的,昨天分手我可是向北走的,可是今天我们怎么又见面了?!
嗨,果然是缘分到了无处躲,我们又见面了……
在校园,在街道,在公交车上甚至选修课的课堂上,都能时常“偶遇”到他,而且频率越来越高。不过子佩很享受他每次俯身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像阳光照耀的感觉温暖包裹了身。这种温暖而安的感觉对于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孩子来说是与生俱来的稀疏平常但对于早早失去父母的子佩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不知从哪天开始,子佩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已经渐渐熟悉的身影,心理也开始期盼每天的“不期而遇”。
“欢迎光临”有人进来,以为是他,子佩连忙寻声望去。却见柳思煦举着一把羊肉串进来,正热气腾腾散发着孜然的焦糊香味。
“来一根,很香的。”
“不可以的,我在上班。”子佩摇头拒绝。
“打零工还这么认真,真是服了你了,也就你叶子佩能做到。”说完猛咬一口大肉,“真香呀。”很陶醉的样子。
“你不是要减肥吗?还吃这么多的肉,早晨还说从今天开始过午不食了呢。”子佩看着思煦溢着油汁的嘴唇提醒她。
“是呀,我说的是从今天起过午夜不食,这才下午,时辰未到。再说了,我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减肥?!”思煦得意地笑,显然对自己的狡辩很满意。
对这个班的开心果子佩不置可否地耸肩,她对这个睡在自己下铺的姑娘一直以来心存感激。在别人眼里柳思煦也许是个豪爽的北方妹子,不拘小节,说起话来声音很大手势夸张,但在子佩的心理她不止豪爽,骨子里还透着侠客般的仗义。都说女生寝室是个小江湖,大家来自天南地北而且自带盔甲,个性使然矛盾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触点哪根暗藏的□□,可对于课余时间部用于奔波赚取生活费的子佩来说因无暇察言观色顾及细节不啻为寝室另类。不论是哪个室友买来奢饰品的炫耀,还是购得名牌的嘚瑟,子佩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泰然自如。面对同龄人的锦衣玉食,子佩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守着自己布衣疏食的日子。每天上课下课然后路边小摊买份小吃边跑边吃去打工的路上,忙碌而清贫的每一天陪伴着自己,从没有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抱怨,因为在她的心理一个信念始终驻守在心中要让天上的父母看到她努力奔向幸福未来的样子。长大了你要幸福呀,耳畔时常响起这句话,这是爸爸告诉子佩妈妈留给自己的唯一一句话。
柳思煦是子佩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俗称闺蜜。在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其实蕴藏着缜密而善良的心思,常常用她特有的嘻哈方式化解同寝室女孩之间的纷扰,不经意间保护着子佩的自尊。她爽朗的笑声总能舒缓子佩沉重的心情,让子佩得到一丝的慰藉偶尔露出难得的笑容。一次子佩去给一个初中生做家教,下课后市区突遇暴雨被隔在路上,晚上很晚才回寝室。子佩蹑手蹑脚地进门没有开灯生怕吵醒室友,可黑暗中还是弄出响声惊扰到了室友。于是黑暗中有人不满
“这么晚了还回来干嘛,搅得我睡不好觉,那么能赚钱去住酒店呀。”
“是呀,有点公德好不好!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房间!”一阵砰砰砰拍打枕头的声音。
子佩紧咬嘴唇不去理会。突然思煦打开了自己床头的充电小灯高高举起,用眼神示意她赶快上床,同时对着刚刚心存不满的室友嬉皮笑脸地说两位侠女稍安勿躁,开灯不为别的,本人肉多睡在下铺,实在是怕她踩踏肉疼,伤及脾肺,还请见谅。
“不管你的事,道哪门子歉!该说对不起的人又不是你!”依依不饶的回音。
“哎,百年修得同床渡,千年修得上下铺,万年修得同寝住。大家还是罢了吧,各睡各的觉各做各的梦!也许一万年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