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黛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心里疙瘩了一下。

她已经装疯卖傻了整整五百年，今日，她迫切的想真正要个结果。

菡黛站在崖边，缓缓回头看向崖底。

幽深的黑色让她有些惧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菡黛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而后挑嘴淡淡一笑。

她回头看向小心翼翼朝着自己越靠越近的男人，眼含热泪一字一句“若是只能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却不能和阿离在一起，那对菡黛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阿离哥哥，菡黛不为难你，我愿你和音姐姐在一起幸福。”

菡黛嗓音刚落，她就将抬脚上前一步，半脚踏空踩在崖边。

她就那么站在风中，身子摇摇欲坠，发丝顺着风吹起来，这幅画面在程勿眼中看起来过分凄惨。

他只觉得喉中一紧，几步上前刚准备伸手“菡菡，你千万别做傻事，你要什么，我答应你便是。”

一阵恐慌感袭来，程勿心跳不止，他从未想过菡黛对自己的感情会深到有自尽的念头。

菡黛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幽深的崖底。

要么，活着和程勿在一起。

要么，她死，叫程勿愧疚永生永世，再也忘不了她！

她咬牙，心想只能这么做了。

随即，她转过身，满含热泪的双眸看向程勿“阿离，我这一死便是魂飞魄散，你定要好好的活着！”

哽咽的嗓音刚刚落下，菡黛就这样，朝后一仰，消失在眼前。

伴随着骤然降下的雨水，朝着崖底直直坠落。

“不要——”

“菡菡——”

程勿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断崖上，菡黛就这么在他的眼中直直的坠了下去。

……

另一边。

药魔殿。

女瑶面色苍白，浑身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原本就妖力溃散的她，小产后身子更是虚弱，再加上菡黛那么一晃，脆弱的身子，在种种摧残下，变得更是凌弱几分。

好不容易在清樾的救治下，捡回来半条命。

“程勿呢？”

清樾皱着眉头，刚出手术室的门，却不见程勿的踪影。

外边的魔侍闻言也是不敢出声。

女瑶闭着眼睛，她像是在鬼门关闯了一番，整个人疲乏无力，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脑中的意识却十分清晰。

亏得清樾用魔力替她维持人身，若不然，她现在估计早就回归了原形。

而清樾的问话，更是让她苦笑。

程勿？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女瑶心头颤了颤，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丝。

祖父四百年前就已经离世，为了程勿，她和所有的狐族都断了联系，而程勿，此刻怕是抱着菡黛细心安慰着，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死活？

在这偌大的魔族之中，她没有任何的依靠。

“女瑶，你还好么？”

倏然，清樾充满温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女瑶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便轻轻的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我是清樾，阿离回来之前，我会替他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