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菡黛脸上浮上一抹惊喜。

何止，简直是喜出望外！

她不敢置信般却又带着万分期许的望着程勿。

程勿的思绪被菡黛的声音拽了回来，眼前菡黛狼狈虚弱的模样，让他对刚刚想起女瑶的那股心思有一丝讥讽。

“当真。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日后断不可做傻事。”

程勿心疼的抬手撩开菡黛胡乱粘贴在脸颊的发丝。

“可音姐姐……怕是会难过吧？”

菡黛微咬着唇，端得一副善解人意。

她？难过？

那个女人才不会难过……

毕竟前两日她才同自己提过和离的事……

思及此，程勿心头头然有些绞痛，却想不明白为何。

他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

“阿离哥哥，你定然是舍不得音姐姐吧？毕竟你们在一起五百年。”

菡黛看着神情变得截然不同的程勿，心中刺痛了下，缓缓开口道。

而程勿闻言后，身子僵了一瞬，突然有些慌乱。

像是心思被人识破一般，他忙开口似掩饰般道“我如何会不舍？即便是在一处五百年，我对她，也不过是报复和折磨。菡菡且安心，我这便让人拟和离书，立刻和离！”

这句话，倒不似是在同菡黛说，反倒是想说给自己听一般。

可程勿现在却还未意识。

“菡菡乖，你好生在这儿歇息，等我回来。”

程勿将菡黛打横抱起搁置在床榻上，转身离了偏殿。

偏殿的门刚刚合上，窗外便飞进一只传音鸟。

菡黛嗅着上面的气息，蹙了蹙眉。

清樾？

她知晓清樾同程勿关系亲近，便想着将传音鸟捉住，却不想指尖僵硬，竟是掐错了诀。

清樾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而他的话则是让菡黛停住了动作。

“阿离，不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事告知于你。”清樾的声音急促，似乎是在怕程勿不听完他所言一般“即便你说女瑶的死活一你无关，可这事我依旧觉着不该瞒你。”

“女瑶妖力溃散严重，妖魂碎裂，怕是活不过百年。无论是因为什么，你同她成婚五百年，也该是来看她一眼。她如今就在药魔殿，你过来吧。”

至此，传音鸟消散。

而菡黛却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发慌。

女瑶怎会落至如此境地？

妖魂碎裂？

这可是真的？

菡黛紧攥着被子，那股惊讶褪去之后，紧接浮上的则是一股巨大的惊喜！

呵呵……

难怪今日那女人会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脸色苍白，还有她无缘无故的虚弱。

原来，她是要死了……

想到这儿，菡黛憔悴的脸上泛起一阵骇人的笑意。

果然，连天命都在帮她，女瑶要死了！

菡黛垂眸不知看着哪里，忆起刚刚清樾的语气，程勿还不知晓此事。

女瑶啊女瑶，身为九尾狐族，却将自己弄到了这般境地。

这件事，决不能让程勿知道！

她还不容易自伤己身才让程勿有了和离的念头，在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程勿绝对不能知晓女瑶即将身死之事！

菡黛眼睛一转，指尖法诀轻掐，仿着程勿的声音传音给了清樾，闻后即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