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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带给人无尽的恐惧,手脚就又被束缚,生死前途未卜,鲍太平听着渐渐远去的车轮声,心中越发凄凉。

“人家穿越者,调教这个,调教那个,怎么我一穿越,反而要被别人调教,而且还是,被浑身散发着狐臭味的老妖婆调教。天理何在?人心何在?”

是自己的原因吗?严重低估了古人的智慧,更严重低估世道人心的险恶。

前世得鲍太平,乃是成年的男子,不说人高马大,好歹壮实,扒手都没有遇见过。如今身体变弱了,长得俊秀也是一种风险,人家便觉得软弱可欺,摊上如此可恶的事情,被毫无血缘关系的恶人强买为奴,气死人了。

可光天化日之下,谁又能想到,人心险恶至如此?一个公开卖,一个明抢。

真真是:穿越有风险,卖弄需谨慎。世间最毒不过妇人心,今日算是领教了。

“苍天啊,大地啊,再给我鲍太平一次机会,哪怕就那么一次机会,我一定虚心待人,谨慎装13,请求不要让老妖婆辣手摧花好不好?”

鲍太平在黑暗中的马车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见外边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人道:“哎呦,李妈妈,什么香风把您老吹到我们坊来,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坐?”

鲍太平知道自己此时尚未出坊,走的不远,如今遇见路人,感觉自己似乎有逃生的机会了,而这声音也非常的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青草蛇李四。

原来这青草蛇李四和李妈沾着远亲,只是门第相差悬殊,很久都不曾联系,他今日只顾着趴着墙头远远的看李师师,根本没有机会和李妈妈打招呼,如今却走了个对头碰。

李妈妈道:“老身这几日右眼跳,特意到福田院布施,讨个好兆头呢,四郎独自一人,要去哪里?”

呸,布施?满口仁义道德,干的却是男盗女娼的勾当。

李四道:“我的兄弟过街鼠张三,近来走背字,前几天,一日挨了三次揍,今日又被皮球砸破了头,我特意去道观为他求个转运符,又想起与几个兄弟相约,此刻,赶着去相国寺的菜园子吃酒哩!”

啊?泼皮们今日请鲁智深吃酒,如今遭遇此等恶事,恐怕要错过鲁智深拔树的好戏了。

不知道鲁智深拔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鲍太平给他提供的锦囊妙计,然后派人去福田院找他,然后发现鲍太平丢了,然后满世界的找他,最终救他出苦海。

估计依鲁智深的智商,没个三五日找不见他,就算最终找到他,可怜如花似玉的小伙儿,早就被……哎!

李妈妈倒是客气:“既然四郎还有要事在身,老身也不好打扰,改日到府上吃酒!”

鲍太平知道机会难得,努力的挣扎,希求能够得到李四的注意,他用了浑身的力气,也做不出太大的动作,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咦,车上拉的什么?怎么还在动呢?”李四问道。

李妈搪塞道:“哦,在坊里买了一戕肥羊,给府里的下人改善伙食!”

李四道:“李妈妈心地善良,在下佩服!今日急着赴宴,改日请李妈妈到家中吃酒,就此别过!”

鲍太平急得心中大骂:“李四,你个大傻子,我是活人,不是肥羊,李家四哥,别走,快回来!”

李四一定不会读心术,听不见鲍太平的心里发出来的声音。

车子再次启动,鲍太平知道李四已经走远,唯一一次遇见熟人的机会就这样的错过了,绝处逢生的希望破灭了,让人更加绝望。

前边的轿子里,传来李师师的箫声,正是鲍太平先前吹过的《钗头凤》,不过很多地方并不通顺,李师师还没有达到过耳不忘的境界。

不知道车子又行多久,李师师的箫声住了,估计早已经出了坊,不知道是李妈妈嫌他在车上碍眼,还是李师师要学吹箫,鲍太平被家奴抬进了李师师的花轿,又在路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孤男寡女共处一处,可惜已经身陷囹圄,闻着李师师熟悉的胭脂香,鲍太平的心中便没有那么恐慌了。

李师师一声叹息道:“都是苦命的人,纵然奴家怜惜你,可奴家也无能为力。奴家四岁就被买到李家,不知道挨了李家多少的打,后来我知道,只有哄他们开心便不会挨打,太平郎千万不要使性子,惹来没有必要的棍棒,还是认命吧,姐姐便是血粼粼的教训。”

鲍太平想说什么,可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师师又央求道:“我知道你这样很难受,我也亲身经历过,我可以背着妈妈,去了你口中的布,你不要高声,惹我挨妈妈的骂。”

能说话总比憋死了强,鲍太平发出肯定的呜呜声。

李师师又道:“李家从乡下买来的奴婢,经常在路上大喊大叫,你就是喊叫了,路人也都习以为常,没必要惹来棍棒!”

别墨迹,要我教吹箫明说!

片刻功夫,鲍太平重见光明,嘴里的麻布也被去了,只是身上的绳索依旧在,好歹呼吸终于顺畅。

李师师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怨,两行晶莹的泪珠划过面颊,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鲍太平知道,这样漂亮的女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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