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魔界异闻录》中的后面还记载着:魔域血池生金莲,出魔池而勃然,有抵魔灵之能,取之心子有压制之效。
所以这金莲能蓬勃生于充满魔气的血池,对魔气就有相克压制的能力,书中记载不无道理。
而这冲冲弥漫而起的魔气充满刺激排斥之力,叫他们难以再靠近,甚至难以施展法术直接取到莲心,只能硬淌过去。
昆尧见所取之物就在眼前,便迈出大步,却被白沉拦住,“师尊,我来”
“这池中魔煞之气强烈,你退开”
说着昆尧便又要向前,却不想手腕被白沉抓住,大手有力的握着,望向他一张肃清认真的脸庞,她有些许错愕。
“让我来吧,师尊修的是正仙灵气,受这池中的冲煞更为严重,如今我身上气脉混杂,下这池最合适,”
虽说她本体是妖,可用了禁术脱骨遮掩,就是一个实实在在修仙的人,用的一身纯灵之气,而白沉现在身上有魔心和魂眼隐匿还有本身修的灵气,混乱交杂,下血池确实比她合适。
且见他眼中坚毅之气更是灼烈,手握得更紧,
她微微一愣,他的认真竟让她难以拒绝。
白沉走至池边轻轻下脚,
“若感不适就退回来”昆尧交代到。
他回头给了她一抹灿烂的笑,“放心吧师尊”
慢慢探寻摸索着每一步,时而被里面的碎骨刺痛,还要拨开浮起的被血气侵透的深深人骨和金色流通的腐烂菏叶,而人骨红白交杂更显得诡谲阴森。
越走越深,白沉的脸上也显出了痛苦难色,周围的魔气围绕着他,好似与他身体中的魔心相牵引。
很快到了离得最近的金莲处,一手握住金杆,另一只手抬起,将里面的金仔一颗一颗抠出。
放下手,将金豆揣进囊布中,昆尧一颗心安然放了下来,金豆终于到手。
而她以为的,白沉接下来应是转身摸索回来,但白沉却对着莲台上的魂眼停住了动作,愣在原地,双眼直直望着那灿亮灼烈的魂眼。
“好了,够了,可以回来了,”
白沉未回答,背影却在微微颤抖。
越发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快回来”
“你听不见吗,先给我回来”昆尧心焦如焚,望着那衰弱微颤的身影,已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声音带着命令。
见事愈发不对,她手间凝结灵力,想将他引回来,“回来,给我回来”
奈何她的法术与血池相冲,灵力极弱,无法将他拉回,而白沉形如魔怔再次上前。
越来越近,是离金莲越来越近还是离那半块魂眼越来越近?
昆尧踏至池边,顾不得一二,一脚便要往里伸,
但血池对她的冲煞极为严重,就像一块冰放进火中,她瞬间被灼烈冒出烟,竟然不知她与这血池相冲到这样的地步,灼痛侵蚀中本能的缩了回来。
正这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开,身后一团浓黑之气间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身形宽硕,大袖长摆,黑衣袭身,额角印刻着红色弯形诡异纹,眼窝深陷深幽邪重,轻微皱纹排于两侧,上唇上一字胡腮。
自身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黑气轻绕。
而他看到血池中的两人和石莲上魂眼灼烈闪动明显也是震目双瞳。
昆尧上前身上下无不在提醒着警惕。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来人看见她带着些恍然大悟,先认出她来,反倒是勾唇轻笑。
她先一愣,那个邪笑,是那么的熟悉而深刻,那样的叫人恐惧,那股蚀骨噬心之痛从身体中涌现,背脊间生起的寒意叫她一颗心冷战寒栗,双脚竟然不自觉地软糯起来,瞳孔急骤。
如果说之前见到他只是一个身着蓝灰道袍的道士,平凡人之驱,她半点认不出。也难以联想到是那个人,那此刻他将所有的身形和气息都展现在她的面前,再加上那半块魂眼就在此地,让她不得不想到那个身着黑袍。
就算没有十足的肯定,却也足够让她心生了怨恨与惧怕。
不知恐惧这幅身形与气息,还是恐惧那记忆深处那些恶狠而扭曲的面目。
她牙关紧咬控制着紧颤,“你,你是他……”
荫胄轻笑,略带着些玩味与不解。
昆尧见此,身体中的血管犹如爆开,曲张颤抖,“啊,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认出我了?”
微颤的身躯一怔,瞳孔骤缩。
“当年的那个人类小姑娘叫做温百合吧,多好听的名字,多亏了她,才能让你束手就擒交出神石,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击败你,想起来都是一件奇谈之事,掌灯万年的神女,穿越冰域,又搅得天界一片混乱的人,最后竟然被一群普通的人类折磨囚禁苦海。是你太愚蠢,还是本座太过高明,”
听此,她已完疯狂,整个身躯都不像再是她的,手间凝聚着鲜红光力,迅速向前,手间一阵挥舞乱斩,招招杀气力击,犹如一头被关已久的蛮兽,笼门一开,将所有的积怨化成坚韧有力的咬合力,毁灭一切。
荫胄只是躲闪,没有认真每一个动作,声色低沉“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当年应该直接杀了你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