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门口,轻叩三声房门,张医生正在捧着一盒盒饭吃的狼吞虎咽,瞧见了门口的晔青,连忙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迅速地嚼了几下嘴里的饭菜,囫囵咽了下去,笑了下。
“是晔小姐啊,来看你父亲的吗?”
晔青迈步走了进去,直接坐在张医生的对面,“您先吃吧,我等一会儿。”
指了指张医生面前的饭盒。
张医生尴尬地笑了下,将饭盒推到了旁边。
“让你见笑了,我们这当医生的,其实就是别人看着风光而已。”
话语间,眸底有种尴尬和落寞。
随即又绽开笑颜恢复了神态,“你是来问你父亲的检查结果的吧?”
晔青点了下头,“恩,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张医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你父亲的病,原本不是特别复杂,就是颈椎引起的一系列病症,只是我们在做血常规检查的时候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初步怀疑,你父亲是艾滋病携带者。”
原以为会是什么肿瘤癌症之类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病。
如今想到方才他脸上的那抹尴尬,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
“确定吗?”
张医生又喝了口水,盖上盖子,双手趴在桌上,有些意味深长的。
“十有八九了,只是我们详细问过你父亲,他私生活不乱,应该不是私生活混乱染上的这个病。
他已经不舒服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搞清楚病因在哪儿,四处求医,什么偏方、江湖郎中都信,最后在哪儿染上的,都没办法确定。”
晔青听完,大致明白了大概,起身告别,回了病房。
病房里,王敏已经买好了饭菜回来,晔华将饭菜摆好,见了晔青,仍旧笑的兴高采烈。
“青儿,快来,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晔青接过筷子,看了晔华一眼,最终还是将筷子放下,正色问他。
“你的病,我都知道了。”
晔华立刻紧张起来,身体都紧绷地往后仰了一下。
“青儿,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乱来,我这辈子就你妈和你张姨两个女人,别的女人我是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晔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将他按回椅子上坐好,而后绕到沙发上坐着。
“你病了以后都去哪里看过?”
晔华愣愣地看了晔青一眼,“你相信我?”
晔青没回答。
晔华回忆了一下才开口。
小镇上的医疗水平低,他觉得头晕的时候去检查,当时医院说是腰椎间盘突出导致的。医生告诉他,有一种药,打进脊椎里就不会再痛了,当时有点贵,要两万。
他怕自己真的瘫,瘫了就会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所以他果断地拿了两万块钱去打了那个药。
打完药又住了一周的院,出院后真的不痛了。
可是这样的欣喜只持续了一周,一周后,该痛的地方仍旧不舒服。
之后又有不少的亲朋好友介绍他到一些所谓的神医那里去看,甚至连庙里烧香他都去了很多回,为了虔诚,是三跪九拜上的山。
针灸,拔罐,烧香,礼佛,各种各样的所谓神医他都去看过了,最后家当空了,老婆孩子跑了,自己身上还得了这么个让他无地自容的病。
晔华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泄了堤的河水,止不住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