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明所以,又不敢开口问,只是被马车颠的七荤八素,头昏脑涨,两只手胡乱地在四处找可以扶的地方,
宫凌俊只是偶尔倾一倾身子,摇晃的马车,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他一直观察着十八,见她摇摇晃晃,一张脸几近惨白,六神无主的模样,他才伸出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十八胡乱摸索的手臂。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的十八,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死里逃生一般。
“皇后风疾发作,四皇子接到消息连夜赶往宫中侍疾!”宫凌俊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与此时无关的话。
十八聪明,立刻懂了,成年皇子要在宫外开府,无事不得留宿宫中,而宫凌俊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更不能趁夜进宫,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为皇后侍疾,而南陵重孝,定会放行,这样,宫凌俊有了进宫的正当理由,也可以将她顺利带进宫,而皇后那边,恐怕他也早已安排好。
十八点了点头,抬眼注视着宫凌俊,与他四目相对,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
宫凌俊微微扯了扯嘴角,虽笑容不明显,却比平日里的冷峻,多了些温和之色。
与此同时,玉华宫内,容月儿正在手忙脚乱的安排。
“去,将此信送往左尚书府,派人盯着,一旦四皇子入宫,立马来报!”
“是,娘娘!”身边的婢女接过信函,躬身退去。
“等等!”容月儿想到什么,又开口道。
“娘娘?”婢女驻足,回身问道。
“让玉桂去送信,姜南,你去趟凤鸾宫!”
“娘娘不是说皇后是假病吗?”
“正因为她是装病,本宫才要出手帮她一把,去,将这碗杏仁酪送去御膳房,让人送去凤鸾宫,御膳房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容月儿将手中描金碗递与婢女。
“这杏仁酪,只有娘娘做的这般可口,只是一闻,便唇齿流香!”婢女笑着恭维,容月儿本来就设计瓮中捉鳖,为自己的计谋胸有成竹而欢愉,如今听着婢女的恭维,本来娇媚的脸上更是笑意盈盈,嗔了婢女一眼“就你嘴甜,去吧,这件事若是成了,本宫有赏!”
“奴婢谢娘娘赏!”婢女端着描金碗,蹲身行礼,颠颠地跑了出去。
“皇上现在在何处?”容月儿又问身边的婢女。
“回娘娘,方才出了御书房,往玉华宫来!”
容月儿点了点头,不做声了。
……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宫门口,守门侍卫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宫凌俊的话,不过宫凌俊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在守门侍卫站在城墙上开口询问的时候,皇后身边的近身嬷嬷亲自跑到了宫门口来传话,神情,言语间,都是焦急。
宫凌俊没有下车,安静地等着,不时,宫门大开,嬷嬷匆匆而来,在马车旁说了话,宫凌俊才缓缓下车。
“四皇子,您可来了!”嬷嬷冲着宫凌俊挤了眼睛。
宫凌俊本来舒展的眉目,在嬷嬷话落时,微微蹙了蹙,面色阴沉。
“让你去请四皇子入宫为皇后娘娘侍疾,你一去怎的这时候才来!”嬷嬷见十八随在宫凌俊身后,故意提高了声音,看似质问十八,实则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宫凌俊回身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甚是恭敬的十八,扭头稳言道“我今日有事不在府中!”
嬷嬷这才点了点头,恭敬地低下头道“四皇子还是赶紧去看看娘娘吧!”
“母后怎么样了?”宫凌俊点头,一边抬步进宫,一边问道。
“柳太医施了针,已经好多了,正在睡着,一直睡得不踏实,只是不知道为何走漏了风声,皇上本来在容贵妃宫里,玉华宫的眼线来报,这会儿已经往凤鸾宫来了,和容贵妃一起!”
嬷嬷说着,之后声音越来越低,随着她的话,宫凌俊的脸色也是越发阴沉。
一行人匆匆进了宫,旁观着,似乎真的是皇后旧疾发作,四皇子心急如焚地去尽孝道一般。
“月娘,母后那里我带她过去,你现在去太医署,将煎好的药端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帮我绊住父皇和容贵妃!”宫凌俊一边走,一边交代。
“四皇子尽管去吧,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一切都是提前备好的,以备不时之需,太医署那边有柳太医,老奴这就去端药!”
嬷嬷丢下一句话,在岔路口与宫凌俊分开,直往太医署而去。
宫凌俊立在原地,直到嬷嬷走远,他才转身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嬷嬷背影的十八。
十八心中惊叹着宫凌俊的能在短时间内将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的高深手段,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投在自己身上复杂的目光,而在宫凌俊心底,同样琢磨着十八,猜想着,到底进宫是不是她的目的,而进宫之后呢,她的目的又何在?
“走吧!”宫凌俊收回视线,这才开口冷清地说了一句,才神色匆匆地朝着凤鸾宫而去,十八一直乖顺地跟在身后。
两人到了凤鸾宫,前脚刚踏进皇后的寝殿,殿外便传来了容月儿的娇呼声。
“都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做事这般没有章法!”靖轩帝在容月儿惊呼之后,开口斥责着嬷嬷。
宫凌俊刚要开口给皇后说事,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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