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仰头,压下眼角的酸涩。
她洗了把脸,才去找医生,“医生,我工作比较忙,没办法请假。只用下班后的时间治疗,可以吗?”
“胡闹!治疗腿,是要卧床休养的。工作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医生脸都是黑的。
唐婉低着头,笑了笑,“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谢谢。”
她转头就走。
没人想成为残疾人,可她要是惹恼封牧,他再牵连到小磊或者澜澜身上……那还不如放弃她这条腿。
“等等!”医生喊住她,妥协道:“那你、你就每天下班后,来医院吧,总比直接放弃治疗好。我再给你开个单子,你一会儿去药房那边拿药。”
唐婉点头谢过,拎着一堆药,又买了些吃的回去。
治腿预计花不了那么多钱,她把借杜佳恩的钱还了,尽管后者一再说不急。
周日,唐婉被叫回了紫苑居。
“爷爷奶奶说想见小文,晓晓行动不便,你和他们一起去。”封牧把几个包塞到她怀里,“这都是他们要用的,小心拿好。”
“……好。”
这是把她当保姆吧?
哦,除了当保姆,如果老太太见了蒋晓晓不开心的话,她这个当妻子的还得替好话。
蒋晓晓看着她隐忍的模样,歉疚道:“婉婉,你是不是不想陪着我一起去啊?那要不算了,你带小文一起去吧,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非要说谁是外人的话,那也是她,不是你。”
不等唐婉开口,封牧蹙眉说道。
听此,蒋晓晓咬唇,欲语还休。
“别想那么多。”封牧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奶奶之前不喜欢你,是因为没见过你。等她和你相处过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清晨阳光笼罩下,他的侧脸俊美而温柔,和唐婉认识的他完是两个人。
她紧紧抱着包,低着头不语,只是心中悔意肆意蔓延。
单从他对她们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非但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
她当初为什么非要执着这段孽缘?
唐婉想到这段时间生不如死的经历,心狠狠揪扯在一起。
“还在那儿愣着做什么?”封牧骤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唐婉一抬头,见他已经把蒋晓晓跟小文抱到了车上。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抱着包走了过去。
“司机堵在路上了,你来开车。”封牧把车钥匙递到了她跟前。
她没接,他周身气压降了下来。
“我腿有问题,你要是不怕路上出车祸,我可以开。”唐婉平静道。
封牧收回手,目光刀子似的往她身上戳,“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求你求成这样,你都不放过小磊跟澜澜,我敢威胁你吗?”她指了指额头上硕大的血痂。
封牧觉得她说的像是真的,可有极大几率是假的,毕竟她撒谎成性,而且她的腿看起来不像有问题。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等司机来。”
他说完,转头往另外一辆车那边走。
不过走了没几步,封牧便重新走了回来。他猛地掐住唐婉的脖子,威胁道:“你在路上,最好别使什么坏心眼!”
“如果你也在车上,我有很多几率敢。可只弄死他们,我还怕你报复我。”她被掐得喉咙生疼,连说话都十分艰难。
他没松手,仍紧紧攥着她的脖子。
她被掐得面色涨红,却又止不住想笑,“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让你之前找的两个保镖带他们过去就是,干嘛非要我去呢?”
想食她的肉,压榨她的最后一分价值,但又怕她的肉有毒……
合着她这个被吃的人,还要替食客们考虑她的味道好不好、安不安?
封牧绷着俊脸,直直地盯着她。她喘气如破旧的风箱,都快无法呼吸,但也没躲他的视线。
“晓晓跟小文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他松开她,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唐婉捂着生疼的喉咙,看着他开车离开,眼底尽是恨意和嘲讽。
如果有机会,她定要将他施加给她的痛,都还回去!
没有封牧跟保镖们在旁边,蒋晓晓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别墅的火烧不死你,那晚的车也没撞死你……唐婉,你怎么跟你妈一样命那么硬呢?”
“你什么意思?”
唐母已经去世一段时间,可每次提到她的死,唐婉仍旧觉得心口一片刺疼。
蒋晓晓趴在车窗口,笑意盈盈道:“我给你发的你妈临死视频,只是一段而已。其实我去病房的时候,她刚醒没多久,还笑着跟我打招呼呢。”
她说得很轻,可却震得唐婉心脏疼,如刀割针刺。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蒋晓晓,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后我就把她的氧气罩摘掉了。”蒋晓晓手遮在唇边,笑着用气声说道。
唐婉大口喘息着,眼底一点点爬上血丝,“不可能!那么久了,我妈都没醒,怎么可能你一去,我妈就醒了?”
一定是蒋晓晓在说谎,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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